“肅兮,今日我決定收養那孩子,你生氣麼?”她回頭看身後人。
“氣。”越清風默默把她的臉掰回去,“氣你為衛謹之考慮。”
奚玉棠嘴角微抽,“跟你說正經事呢。”
“說的便是正經事。”越家主一本正經地開口,“那孩子放在你我膝下是最好的結局,這本無需商量,可你出發點是為了衛謹之,我著實不快。”
“……根本不是為了他好嗎!”奚玉棠磨著牙在他腿傷擰一把,“只是結果導向,他既得利益罷了!”
嘶——
被家暴的越家主倒吸了一口涼氣,揉著被擰的地方無辜地對上媳婦憤怒地視線,討好地開口,“我開玩笑的。”
“走開!”奚玉棠一腳踹上他,“給本座滾去睡書房!”
越清風順勢抓住她的腳踝,動作極為熟稔地為她按摩起了浮腫的小腿,“夫人息怒,不如來想想那孩子的名字?”
奚玉棠被他厚臉皮轉移話題的做法氣笑,“我肚子裡的兒子你想好叫什麼了麼?”
“女兒。”越清風嚴肅地糾正她,“我已經想好了十餘個名,父親也列了十個左右,等她出生便選一個出來。”
奚玉棠一臉囧然,“……若是個小子呢?”
“不管。”越家主難得任性,“等他大了自己取。”
“……”偏心偏成你這樣的父親也真是難得一見啊越肅兮。
“懶得理你。”奚玉棠撇撇嘴,不再說話。
……
說是一語中的也不為過,奚玉棠果真在新君登基後的第三日便生下了一個小子。
據說越家主連看都沒看兒子一眼便跑進房裡瞧媳婦去了……
越家這一代的少主是早產兒,生下來便弱弱小小的,沈七不眠不休守了幾日,確定這孩子好好的,沒有任何不妥,這才放下心來。畢竟父母有前科在,沈大夫不知有多害怕這孩子天生不足。
越清風久病多年、藥罐子泡到大,奚玉棠從小寒毒入體,十幾年傷病不斷,之後又因走火入魔大病,即便沈七將他們身子調養好,奚玉棠懷了身子以來,他也從來不敢放鬆過,如今總算是塵埃落定,萬事大吉。
小少主雖看著比一般剛出生的孩童弱小,但好在一沒有不足,二根骨奇佳,即便是比起自己父親和舅舅都不逞多讓,倒是讓奚玉棠欣慰不少。
根骨問題一直是她不忿之事。同樣是一個爹媽,奚玉嵐根骨好得逆天,她卻只堪堪得了個尚好,這一點她不服很多年了。
國喪期間,洗三禮、滿月酒都不能大辦,加上他們還在京城而非姑蘇,越家難得低調了許多。
新生兒名字一事,最終還是不遠千里從姑蘇趕來的越瑄拍板定下,以輩分排,名寧。
小名則來自越寧的另一個舅舅沈大夫,曰長安。
奚玉棠指著這個小名笑了整整一天。
奚玉嵐這個親舅舅直到小外甥滿月才從外面風塵僕僕地趕回來。從司離登基之前他便忙成狗,如今終於藉著先前的從龍之功將聽雨閣從司氏脫離出來,也算了去一個心病,倒是一臉的喜氣洋洋。
聽聞小外甥大名小名都已有,也沒給他留個空,奚玉嵐鬱悶了半天,但一聽說大名是越瑄的手筆,小名是沈大夫所取,一肚子的不滿噗地一下就沒了——
畢竟一個是親近的長輩,一個是救命恩人……
唉。
沒地位啊。
至於越長安小朋友的親爹……嗯,奚玉嵐是沒得取名,他是壓根不想取。
據說越家主悄悄把自己給女兒想的名字都好好收了起來,留待下次用,奚玉棠聽說後,著實翻了個白眼。
出了月子,眾人便打算回姑蘇。彼時新君也已坐穩了皇位,聽聞他們要離開,難得在百忙之中抽空出了皇宮,見了見這個本應該叫他一聲舅舅的孩子。
“朕為長安留了個郡王位子。”司離笑著對奚玉棠說道。
“再說吧。”奚玉棠撇了一眼被逼著抱兒子的越清風越家主,“以後的事誰說得準,他父親不願出山,也許以後長安會有不同呢?到時若哭著鬧著抱您的大腿感謝您今日之賜,您可別笑他。”
“教主說笑了。”司離聽出了她是在給自己留面子示好,眼底笑意更深了深。
兩人相視一笑,奚玉棠頓了頓才道,“此去不知多久才能相見,還望聖上多保重龍體。”
不過登基月餘,眼前的青年便已瘦了整整一圈。
想到當年剛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