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玉棠怔了怔,見他說得如此認真,繼而笑起來,“隨時恭候。”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君流玉眼神一暖,拱手致意後便飛身下了擂臺。奚玉棠獨自一人站在臺上,掂了掂手中的劍,舉目望向看臺中央,正對上奚玉嵐戲謔的目光。
兄妹倆迅速交換了個眼神,心意相通下,奚玉嵐察覺到她的意圖,頓時氣笑。
而奚玉棠卻已挪開視線,道,“這麼說,本座是擂主了?”
眾人面面相覷。
怎麼辦,這一幕好熟……
“下一個是誰?”她朗聲開口。
看臺之上,越清風心累地嘆氣。
他就知道……
第一日,奚玉棠一直守擂至結束,可謂打了個酣暢淋漓,痛快過癮,就連回到驚鴻院時,眼底都帶著十足的笑意。
越清風和越寧跟在她身後,兩張極為相似的臉上明顯擺著相同的無奈之色。
“長安,景行呢?”奚玉棠看向小的。
“去衛寒叔叔那裡了。”越寧開口。
奚玉棠點點頭,隨後望向大的,“晚膳後,後山走起?”
越清風頭疼:“……還沒打夠?”
他之所以提出後山一戰,除了爭徒弟,也是怕奚玉棠在武林大會上無聊,既然她都已經打了這大半天,想來是不會手癢了,怎麼還記得後山之事?
“打架固然重要,徒弟也很重要。”奚玉棠一本正經地回答。
“……你打不過我。”越清風默默開口。
“……”奚玉棠被冷不丁噎了一下,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人,好半晌才道,“你就不會讓著我?!”
越清風眨了眨眼:“這話從夫人嘴裡說出來,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
奚玉棠抽著嘴角不知該如何接話,廣袖一甩,沐浴去了。
……然而這一洗,竟洗出了事。
早早便沐浴更衣結束的越家父子左等右等都等不來女主人,無奈只得去尋,卻發現奚玉棠竟然在沐浴間便睡了過去。
越清風慌忙將人抱出來,生怕她著了涼,而奚玉棠被抱回房間時便醒了過來,只覺睏乏之意已過,當即表示自己沒事了,換上衣裳便拉著人回前廳,和兒子一起用膳。
……可還沒等三人吃完,奚玉棠喝湯的動作一頓,下意識蹙起了眉。
越清風訝異地抬眼望過去,“怎麼了?”
奚玉棠搖搖頭,放下湯匙沉默了好半晌,道,“我不喜這湯……兒子,跟為娘換。”
擺在越寧面前的是奚玉嵐特意為他準備的參湯,補一補他今日受的傷。越寧哦了一聲,乖乖將還沒動過的湯碗放到孃親面前,奚玉棠低頭喝了一口,再次頓住。
瞧著她臉色不對,越清風緊張地也跟著放下碗筷,探手扣上了她的脈,“可是受了內傷?”
奚玉棠搖搖頭,神色複雜地望了他一眼,含在嘴裡的湯說什麼都咽不下去,最後實在忍不住,盡數嘔在了帕子上。
……越清風愣了。
越寧也愣了。
好不容易穩下氣息,壓下不適,奚玉棠沉默了片刻,看向越寧,“去尋你沈舅舅過來一趟。”
越寧忙不迭點頭,飯也不顧得吃便衝了出去,而越清風更是徹底急了起來,見她都要尋沈七,當即慌得整個人都有些不好,“哪裡不適?真氣執行如何?經脈可順?可有太初復發徵兆?”
“不是太初,放心,真氣也沒問題,沒有受內傷。”奚玉棠臉色不太好,卻還是壓下他的手,“先等沈七。”
沒多久,沈七便被越寧一路拉著跑來,原以為奚玉棠出了什麼大事,臉色都有些發白,此刻卻見她好端端坐在那裡,頓時大鬆了一口氣,調整了氣息,在她一旁坐下,手指搭上了她的脈。
室內一陣死寂。
沈七診完右手換左手,好一會才停下,先從藥箱裡找出一粒藥丸子給她服下,而後開口,“沒什麼大事,動了胎氣,好在發現得早,孩子沒事。長安來給我磨墨,我開個方子,接下來幾日好生養著,切莫再動武,最好在武山住一陣子。”
果然如此……
心中猜測得到證實,奚玉棠撇撇嘴,想到自己今日竟然還在擂臺上打了一天,心便有些發虛。抬頭去看越清風,剛想開口求原諒,便見這位越家主愣愣地站在原地,好似還沒反應過來。
長安也立在原地發呆,他雖聽不懂什麼叫動胎氣,但聽懂了‘孩子’一詞,此時整個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