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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對手血殺殿弟子顯然不是嫡傳,武功招式雖有一絲血殺殿八部血魂掌的影子,但顯然還沒入門,實力不濟,很快便敗下場。

第一戰韓文彥開門紅,臺下一片歡呼。

他驕傲地揚了揚下巴,目光環視一圈,也不知是不是奚玉棠錯覺,他好像特意往江千彤所在的方向看了幾眼。

他志得意滿下場,換上另外兩人繼續對戰。

宋季同讚許了幾句,隨口將話題一轉,“奚教主,不知玄天教此次派了哪個弟子參加大比?”

奚玉棠正和沈七咬耳朵,突然聽到宋季同發話,隨手將剝好的橘子放到空盤內,道,“玄天教比不得在座各派傳承多年,弟子也學藝不精,晚輩沒打算讓他們出來丟臉,免得貽笑大方。”

“武林大會切磋為主,主要還是交流學習,奚教主太謙虛了。”宋季同搖頭,顯然是覺得她太過謹小慎微。

奚玉棠無所謂地笑了笑,沒有接話。

“依單某所看,弟子們之間切磋較量恐怕入不得奚教主的眼,”十八寨的大當家,被奚玉棠和越清風聯手一招扔出去的單行天順口接話。

話一出,周圍頓時靜了少許,眾人悄悄打量過去,只見歐陽玄和越清風、奚玉棠三人均是一派鎮定,然氣氛卻不受控地尷尬起來。

前有血玉後有單行天,總有人與朕過不去……

奚玉棠默默咬牙,只見刀光一閃,一把匕首落入手中。眾人均是一驚,單行天更是直接將手摁在了身邊的刀柄上。

……然後便見她慢條斯理地拿過一個蘋果,輕輕巧巧地削起了皮。

眾人:……

“宋大人所言極是,倒是晚輩想岔了。”

她彷彿沒聽到單行天的話,只應了宋季同方才的交流學習之言,手上動作飛快,眨眼間一個蘋果削完,刀光刷刷幾下閃過,蘋果被削掉核心,按平均大小分成小塊,落入空盤之中。

隨手拿過一根竹籤插在其上,奚玉棠體貼地將一盤蘋果同剛才的橘子一起放到了沈七面前。

沈七面不改色地叉起一塊塞進嘴裡。

她看向宋季同,“下次定當帶他們見見世面才好。”

宋季同點頭,“是這個理。”

被這麼明顯地忽視打臉,單行天頓時臉紅脖子粗,怒氣橫生。

彼時第二場戰鬥結束,擂臺附近掌聲雷動呼聲震天,熱鬧景象與觀禮臺氣氛形成了鮮明對比。

奚玉棠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微笑著看向單行天,“單大當家倒是瞭解本座性子,那不如藉著東風,你我二人切磋切磋?”

單行天:“好!”

說著,便要持刀而起。

“打什麼打,他要不受傷,你打得過麼你!”坐於奚玉棠下首的烈·直脾氣·傲天幫主不耐煩地拍桌子,“來來來,老單,咱倆打!奚小子都咳成越少主那模樣了,打著有什麼意思。”

奚玉棠:“……”

什麼叫咳成越清風的模樣!

“烈傲天,你何意?”單行天冷哼,“不過是奚玉棠手下敗將,如此維護,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他爹呢。”

“嘿我這暴脾氣……”烈傲天瞬間炸毛,抄起雙手鐧就衝了過去。兩人默契地飛下觀禮臺,佔了個擂臺就打了起來。

事情變化太快,本是始作俑者的奚玉棠也愣了愣,哭笑不得地看了一眼歐陽玄和宋季同,兩人都是一副頭疼模樣,擺擺手任他們鬧去了。

就在這時,侍女前來送酒,一個摺疊的紙團悄無聲息地塞進了奚玉棠懷裡。她不動聲色地和沈七說話,藉著機會開啟紙團,上面僅寥寥幾個字,卻是筆精墨妙,落紙菸雲,讓人忍不住讚一聲風骨。

“蕭至,靈堂。”

奚玉棠若無其事地用內力震碎紙條,挑眸看向越清風,後者正與宋季同聊著什麼,笑容如沐春風。

——

側身同呂正交代了兩句,打發他去辦事,奚玉棠收起心思,將目光投向了比武臺,想著方才宋季同的話,心裡不太是滋味。

他們玄天,真的面臨著巨大的青黃不接問題。

如果當初奚之邈能再活上……不說十年,就是五年,玄天教就不至如此。他活得瀟灑肆意,死得寂靜無聲,留下身後令人頭疼的攤子,還有隻寫了一小半、說是要收收心,在陪伴兒女成長過程中逐漸完善的自創功法。

奚玉棠的主修功法甚至不是來自她爹,也與蜀中唐門沒幹系——這也是她馬甲一直沒被拆穿的主要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