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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了。

她蹲下來,將少年整個抱進懷裡,一下一下順著他的後背,“現在不認識,不代表以後不認識,你是我聖教右護法,這點困難還怕麼?乖,別鬧,若是在外頭也動不動就哭鼻子,豈不是讓人笑話?”

司離依依不捨地抬起頭,小臉上全是淚,雙眼紅彤彤像只兔子,“我才不會在外面哭呢!”

“好好,本座信你。”奚玉棠笑起來,“來跟我說說這幾日過得好麼?”

司離眨了眨眼,拉著她一路進了寢殿,親自端茶倒水,做慣了的事到現在看來,竟如此的難能可貴。兩人像在雪山時那樣親密地坐在一起,司離說,奚玉棠聽,少年從小就是個閒不住的活潑性子,憋了這麼長時日,好不容易見到她,倒豆子一般將所見所聞挑挑揀揀地說了一大通,全是他覺得好玩的,或者該注意的。

除了最開始那一句‘誰也不識’以外,再沒有苦水。

報喜不報憂,當是如此。

奚玉棠嘴角掛著笑,一直聽他說了很多,直到再無話可說,這才遞了杯水給他。沉默片刻,她輕聲開口,“司離,喜歡這裡麼?”

“不喜歡。”司離回答得很乾脆。

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奚玉棠心疼地望他,“你想跟我走麼?只要你一句話,我想方設法,拼了命也會帶你走。”

司離驀地抬頭,眼中爆出驚喜的光芒。可很快,眼神便又黯淡下來,搖了搖頭,“我不能跟教主走,會連累咱們雪山。”

奚玉棠險些脫口而出‘不用管’三個字。

可沒等她開口,司離便小心翼翼地拉住了她的手,“教主,我不能走,你給過我機會了,這路……是我自己選的,我能走好,你相信我。”

……我怎麼會不信你呢?你可是我一手養大的啊。

可這條路一旦走上去,不是坐擁天下就是萬劫不復,多少艱難困苦,你真的準備好了麼?

望著眼前少年故作開心的模樣,向來鐵石心腸的奚小教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兩人說了一個多時辰,知道司離的決心後,奚玉棠開始一項一項交代他,尤其提到了卓正陽和東宮地下的事,見司離向自己保證不會隨意涉險並想辦法解決此事後,小太監前來催促,她這才起身告別。

再三叮囑了司離有事幫忙一定要通知她後,奚玉棠跟隨小太監離開,司離站在宮殿門口目送她離去,小臉上努力掛著笑,掌心卻已被指甲掐得不成模樣。

教主,你等著我。終有一天,我會憑著自己的努力走出這紫禁城,正大光明地站在你面前。

以前您護著我,以後,換我護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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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小太監一路來到宮門口,遞上薄禮謝過對方後,奚玉棠面無表情地走出了皇宮。

日頭西沉,月朗星稀,一輛寬大低調的馬車正無聲地等在不遠處,馬車前,一襲白衣勝雪的男子筆直而閒適地站在那裡,身材削瘦,臉色蒼白,身後是提著燈的秋遠。

奚玉棠抬眼,恰撞進他視線裡。

她勾了勾唇角,抬步朝他走去。剛走出兩步,身後便傳來一聲呼喊,“奚玉棠。”

奚玉棠停住腳步,回頭,衛寒正面沉如水地站在宮門口望著她。

“記住我說過的話。”他沉聲道,“別人能做的,我衛寒也能。”

涼涼掃他一眼,奚玉棠沉默轉身,腳尖一點便來到了越清風身邊,後者低頭咳了兩聲,朝秋遠伸出手,後者立刻將捂得暖暖的手爐遞了過去,轉手,便被他塞進了眼前人懷裡。

“走吧。”他嘴角清淺地彎著,謫仙般俊美的臉上因笑容而多了一絲煙火氣。

奚玉棠接過手爐,點點頭,先一步上了馬車。

秋遠打簾,越清風卻並不著急,而是遙遙朝宮門望去,衛寒依然站在原地,大半張臉都隱在陰影之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兩人的目光於半空中相撞,接著膠著對峙,誰也不願退讓。空氣中湧動著淡淡的殺氣,周遭寂靜得連風聲都沒有,氣氛壓抑至極,好似只需要一個引子,就能引爆一切。

“還走不走?看上他了?”奚玉棠不耐煩的聲音夾雜著深厚的內力突兀地橫插而入,猶如針尖麥芒的對抗中突然颳了一陣大風,巧妙地打破了這一僵局。

越清風輕飄飄掃了宮門口那道高大的身影,順勢撤回目光,動作極盡優雅地上了馬車,車簾落下,只聽裡面傳來他夾雜著輕咳的如玉嗓音,“不過多看兩眼,怎麼到你這裡就變了味?”

“他有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