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實的笑容。
作為受離雪宮庇護之地,曲寧城在享受護佑的同時也反饋給了這個全是女子的江湖門派高高在上的地位和豐饒富足的財富。
窮逼玄天教的窮逼教主快羨慕死了。
想想離雪宮那扎堆的靈動如水的美人兒,再想想江千彤大家閨秀般的教養,這是艱苦樸素能養出來的?窮養男富養女,女孩子就應該嬌滴滴地富養著才行啊……哪像玄天那幾乎找不出幾個女子的純爺們地界,連女子們都各個力大如牛敬恨不得讓人她是條漢子,比起曲寧、杭州、金陵等地,簡直是茹毛飲血!
……還好雪山上也沒幾個妹子,不然奚小教主要心疼死。若非打小就對離雪宮的宮主柳曼雲有意見,兩派交情相當於無,她都恨不得把迎秋和韶光拱手送進離雪宮裡享福!
奚小教主一邊胡亂想著,一邊趁著黃昏時分天光昏暗,往城郊山上的離雪宮走去。
離雪離雪,曲寧城已經很多年沒下過雪了。
此次來離雪宮,她只帶了薛陽一個人。曲寧城裡只有一個江湖勢力,被柳曼雲把持得幾乎是個鐵桶,連官府都要敬上三分,其他門派別說堂口,就連發展產業都別想。所以兩人輕車簡從,沒有幫手沒有退路,幹一票就跑也不怕無法收場。
冬季日短,天色很快暗下來。兩人上山後便放開了手腳,沒多久,燈火通明的離雪宮駐地便映入眼簾。奚玉棠無聲地打了個手勢,薛陽點點頭,先一步繞到側面,避過守衛成功潛入。奚玉棠耐心地窩在草叢裡,直到聽見手下放出的暗號,這才直起身,不緩不急地撣了撣衣袍,摸出面具戴好,正大光明地來到了大門口。
守衛的兩個女弟子見一個高挑削瘦的玄衣男子出現在視線中,每走一步都彷彿縮地成寸,眨眼便到了近前,剛要開口呵斥,忽然目光落在那半張銀白麵具之上,眼瞳猛地一縮,驚詫地齊呼一聲,“……玄天教主?!”
奚玉棠嘴角勾起一個攝人的弧度,低啞的聲音在這夜色裡越發勾人心魄,“去通報一聲,就說本座前來拜訪姑姑。”
她口中的姑姑是指誰,女弟子自然知曉,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當即運起輕功進去稟報,另一人則恭敬地行了一禮,柔柔道,“煩請奚教主稍等片刻。”
許是玄天教教主造訪一事太過驚人,沒過多久,以陸靖柔和江千彤打頭,門內忽然湧出了一大幫人。奚玉棠端立於原地,嘴角帶笑地望著前面兩個滿是震驚的妹子,心想,也許打架之前,可以先混頓飯吃?
“奚教主貿然到訪,有失遠迎,快請進!”陸靖柔灑脫地笑著行禮。
“有勞陸師妹。”奚玉棠彬彬有禮地點頭。
她和柳曼雲之間差著一個姑侄輩分,喊一聲陸師妹也算得當。陸靖柔怔了怔,很快便反應過來,一雙清澈的杏眼頓時笑成了月牙,“那小妹託大,便稱奚教主一聲師兄了。”
“理當如此。”
兩人寒暄著往裡走,江千彤總算壓下了心中的震驚,彆扭地跟上隊伍,見自家師姐被人三言兩語收買,沒好氣地低聲嘟囔,“滿嘴花言巧語……快收了笑吧,假死了。”
在場均是身懷內力之人,一個個都聽到了這話,不禁驚訝地望向江千彤。陸靖柔蹙眉低喝,“師妹,不得無禮,奚師兄是客人!”
客人個頭啊!
他跟我們師父有仇啊師姐!!
江千彤反駁不得,憋得小臉通紅,方才乍然見到奚玉棠的喜悅瞬間灰飛煙滅,滿心滿眼只剩下忿忿和擔憂。他來幹什麼?是報仇嗎?尋釁?可哪有這麼正大光明隻身一人來敵人家做客的?一會如果起了衝突怎麼辦?她,她該幫誰?
“無事。”奚玉棠對陸靖柔笑了笑,主動走到了江千彤身邊,低聲下氣地順毛,“還氣著呢?”
“……你走開啦!”江千彤渾身不自在地推了他一把,“別說得我跟你很熟一般。”
“可我們是很熟啊。”奚玉棠絲毫不在意自己遭到冷遇,在前後左右的離雪宮弟子悄然注視下柔聲道,“不氣了好嗎?我有給你帶禮物。”說著,從袖中抽出一個薄薄的小冊子遞了過去。
“……”
又不是小孩子,能見到禮物就什麼都忘嗎!有本事你收回你說要跟我敵對的話啊!
心中腹誹,江千彤卻還是將小冊子接了過去,翻開一看,第一眼便被奚玉棠那醜得跟狗爬一樣的字衝擊得直抽嘴角。但很快她便意識到這是什麼了——
居然是他的劍法心得!
再大略一翻,後面還有他專為飛霜明心劍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