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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部分

的要死,不如每日花枝招展風度翩翩,要麼白衣勝雪,要麼紅衣如霞,再不然也學一學越家少主的謫仙出塵,彷彿這樣就能讓自己的心不那麼黑一般。

結果,竟還真讓人不習慣起來。

用奚玉嵐的話就是,寧願你每日不重樣地穿女裝,也不想看到一個跟自己長得極像的墨髮紅衣女子和師弟玩親親。

那場面,太刺眼。

可說笑歸說笑,真正正經起來,他們也沒忘了正事。

當日謝安的拜訪,如同拉開了厚厚的幕布,從東宮大火中逐漸回過神來的各路人馬開始粉墨登場,你方唱罷我登臺,偌大一個皇城,表面風平浪靜,實則底下暗潮洶湧,驚濤拍浪。

而越家的宅邸裡,一個野心勃勃的玄天教主,加上一個情報頭頭景閣主,再加一個心已經黑成了墨汁的越家少主,這已經不僅僅是1+1+1=3的簡單算術,將這三人放在一起……想想都覺得讓人熱血沸騰。

沈大夫養好了身子之後曾耳濡目染了幾回,美其名曰關心太子殿下,然而沒多久便覺得,自己要是再待下去,恐怕整個人的靈魂都要被侵蝕成坑窪一片,乾脆拋下這幾人,重新掛牌子接診,掙銀子去了。

京城是什麼地方?

別的不多,有錢的權貴遍地都是。

沈大夫簡直數錢數到手軟,連被煙燻得受傷的眼睛都痊癒得快了。

至於謝家……

若說這裡頭誰最早猜著謝家的心思,恐怕還要屬越清風。就在奚玉棠兩年前閉關時,越清風便只憑著自家師兄嘚嘚瑟瑟的隻言片語摸了一把謝家的底。當年他便猜自己這一幫親戚恐怕要廣撒網,沒想到六月還沒過完,太子妃二七未過,他那位按輩分應該喚一聲表姑父的長輩便坐不住了。

越清風其實不太想攙和謝家之事。一則,有親戚情分在,二則,不太看得上他們做事的風格,最關鍵的是,這事你只要插了手,就別想有更多的時間準備自己的親事了。

……畢竟一輩子也就成這一次親,偏偏心上人還是個甩手掌櫃。

但他一來沒想到謝家這麼沒底線,太子妃剛去,那廂謝婉便哭暈在了五皇子懷裡,二來……心上人讓他幫情敵一個小忙,雖然好擺平不假,但那是情敵啊!

就算是個女子,那也是情敵啊!

為表現出自己的“勉強”、“吃醋”、“不開心”,從不吃虧的越少主從奚玉棠那裡敲了一系列的不公平條款,這才心滿意足地輕將離雪宮的麻煩攬了過來。

……

太子大婚當日東宮失火,燒死燒傷朝廷重臣好幾位,這事已經算是近年來最令民心動盪的大事,尤其太子妃一身嫁衣命喪火場,被傳得神神鬼鬼面目全非,說出來都會讓人膽寒三分。

沒過多久,坊間開始悄悄流傳太子殿下失德、命硬、不祥等等隨便拎出來一個都能將司離徹底打入深淵的流言蜚語。

這些流言蜚語,沒人敢告訴身子不好的延平帝,但除了他,大約該知道不該知道的都聽過了。司離從大婚之日逃出火場後便只走了一趟謝家,之後便低調地不再露面。期間奚玉棠曾想去探望他,然而還沒動身,人便收到了司離的密信,話不多,籠統一句話可以概括——我沒事,但我不會讓那些背後之人好過。

奚玉棠當即便放了心。

可流言四起,終究還是燒到了他身上。沒過多久,參太子的摺子便如雪花片一般飛進了勤政殿,朝會上也開始有言官言辭鑿鑿地數落起司離的十大罪狀,將那場火盡數歸到了太子無德上,甚至有人開始釜底抽薪地懷疑起了司離的身份。

沒過多久,就在太子妃三七的當日,司離自請去了相國寺為亡妻誦經。

一招漂亮的以退為進,卻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奚玉棠氣得跳腳,若非越清風和兄長攔著,恐怕就要立刻衝到那幾個言官家,好好教教他們如何做人。

“安心,這件事交給我。”越清風順毛了好半天才壓下了心上人的殺氣,“朝堂如江湖,自有一番規矩,你這樣衝動,反而不容易起到什麼效果。相信我,比武大會之前,我會讓太子殿下平平安安回到宮裡。”

見他說得信誓旦旦,奚玉棠只好壓下殺意,嘆息著點了頭。

先是大婚之夜東宮失火,接著流言四起,再然後被彈劾,怎麼看,這都是有人挖好了坑鋪好了路,一環扣一環地要算計司離。奚玉棠心裡門清得很,但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儲君又如何?剝開了身份看也不過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人,這刀刀致命針針見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