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月聞言更加不解,一個父親叫來衙役抓自己兒子?
一旁的雲風奚卻冷嗤一聲:“你不是說過再也不回去了嗎?”
“他們畢竟養過我,我只是想和他們徹底做個了斷。”夜無風的聲音明顯低沉了下來,似乎極不願提起這個話題。
雲風奚看了眼夜無風,轉過身,“清兒,我們走吧。”
玉清月看著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的夜無風,點點頭,隨雲風奚離開了。
一家離衙門不遠的客棧內,玉清月和雲風奚坐在一個包間中,雲風奚端著茶,卻未飲,不知在想些什麼。
玉清月斟酌著問道:“無風他……”
“無風口中的爹並不是他的親生父親,準確來說,應該算他的叔父。”雲風奚放下了手中的茶盞。
“夜家是泯州一帶的首富,無風的親生母親當年難產而死,在他三歲時,他的親生父親外出做生意時,染上當地的疫病,客死他鄉。臨死前,派人將夜家的掌家信物送給了他的弟弟,同時還有一封託孤信。從那之後,無風就過繼到了他叔父名下。”
“他叔父對他很不好?”
“不,剛開始時,他叔父對他還是不錯的,他的嬸孃更是待他如親子。只不過後來,無風的叔父開始極寵一房妾室,甚至讓府中的人稱她為二夫人,直至他叔父的原配妻子突然得病暴斃,那妾室便被抬成了夫人。”
“暴斃?”
“其實在無風心裡,他嬸孃的死與那個妾室脫不了干係,而且無風和他叔父的關係在那女人的挑唆下越來越差。關係最後的惡化是在無風中了火毒之後。”
“知道誰幹的嗎?那個妾室?”
“是。他叔父剛開始也為他尋過醫,但因火毒屬於江湖上的不入流的毒,很少有人能解,看著各種名貴藥材越耗越多,他叔父便任他自生自滅,當時我正為體內的寒凝蠱尋藥,父親偶然知道了他身中火毒,寒凝蠱和火毒可以相剋,便將我們二人一起送上了洛山。”
玉清月輕輕嘆了口氣,沒想到無風的身世竟是這樣。
“在洛山,我被掌門收為關門弟子,他被一個長老看中,繼承了蒼邪劍。這麼多年,他一直不願提起這件事。”雲風奚的語氣不同於往日的清冷,多了些溫度。
“無風剛一回到泯州夜家,就出了這樣的事情,看來已經被人盯了許久,那些人早就安排好了這場陷害,我們該怎麼做?”玉清月撐著頭,有些憂心,這麼明顯的栽贓,甚至沒有太多其他手段。說白了,只是為了尋個由頭,將無風送入大牢,以此來威脅凌雲山莊罷了。
“現在離立秋還有一段時間,我會想辦法的,這幾日晝夜奔波,清兒你先去休息吧。”
“好。”還未待玉清月起身,便見一隻鴿子在窗外撲打著翅膀,玉清月一愣,這是爹養的鴿子,只有兩隻,一隻在被義兄帶去了天漠那,一隻在爹那。開啟窗子,玉清月在心中猜測是誰給她的信。
抽出綁在鴿子身上的信,玉清月看了片刻,本想將看完的信收入袖中,卻突然眉頭一皺,又拿出來仔細看了幾眼。
“清兒,怎麼了?”
玉清月一笑,搖了搖頭,“沒什麼,是我義兄給我的信,問我最近可好,我回房休息了。”
房中,雲風奚獨自靜坐著,半個時辰後,叩門聲輕響。
“進來。”
“少主,已經安排妥當了。”來人正是雲初。
雲初低著頭,臉色凝重,用這樣的方法雖能救出夜公子,可他們也會因此暴露實力,朝廷暗中的據點有一些是經過長時間積累的,勢力錯綜複雜,要想拔除,他們也會付出很大代價。
“下去吧,這些事不要對清兒和無風說起。”雲風奚淡淡道,站起身,背對著窗子。微微閤眼,接著問道:“宮中最近如何了?”
“張御史與公孫暝暗中見面的訊息傳入皇帝耳中之後,皇帝開始決心動手除掉張家。如今,張皇后的後位如同虛設,已經被軟禁在宮中了。”雲初回道。
張皇后本來就不受寵,皇帝只是顧忌張家勢力強大,才沒有動後位,現在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遞到他手中,皇帝便立即動手了。
“下去吧。”
“是。”雲初躬身退出房間。
另一邊的房中,玉清月躺在床上,手中舉著那張信紙看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夜無風被關在牢中已經半個月,不同於別的牢犯,他在期間沒被人提審,沒人被上刑。雲風奚兩人多次來看過他,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