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0部分

們哭泣,所以眼睛變得灰暗無光。”

“總之,”拉烏爾說,“那個可憐的人會有他需要的教士了,可是,老天在上,我不說假話。從懺悔者的外貌來看,他比聽懺悔的教士更有信仰。至於我,我承認,我習慣看完全另一種面貌的教士。”

“啊!”吉什說,“您知道嗎?這個人是那種遊方修道士,他們在大路上四處乞討,等待有一天俸祿會從天上落下來,掉到他們身上。他們大部分都是外國人,是蘇格蘭人,愛爾蘭人,丹麥人。以前別人指給我看過這類教士。”

“也是這樣難看嗎?”

“不,不過總是相當醜。”

“這個可憐的受傷的人真是不幸,要死在這樣一個教士的擺佈底下。”

“啊!”吉什說,“赦罪不是來自給的人,而是來自天主。不過,您要我對您說實話嗎,唉!我寧願不懺悔死去,也不願意和這樣一個聽懺悔的神父打交道。子爵,您同意我的看法吧,對不對?我剛才看到您在摸您的手槍的槍柄,好像您想打碎他的腦袋。”

“是的伯爵,這是一件怪事,它會讓您感到驚奇,我看到這個人的外貌就感到一種難以形容的恐怖。您有沒有偶爾在路上遇到過一條蛇,它見了您直起了身子?”

“從來沒有過,”吉什說。

“您看,我在我們那兒的布盧瓦的森林裡就碰到過這樣的事,我記得見到第一條蛇的時候,它兩眼無光,盤成一團,晃著腦袋,搖著舌頭,我動也不能動了,臉色發白,好似給嚇呆了似的,一直到拉費爾伯爵……”

“您的父親?”吉什問。

“不,是我的監護人,”拉烏爾說著臉不禁紅了起來.

“很好。”

“一直到拉費爾伯爵來,”拉烏爾接著說,“他對我說:‘快,布拉熱洛納,拔劍。’正當那條蛇直起身子,噝噝響著衝我過來的時候,我跑了過去,把它斬成兩段。真的,我向您保證,那個人說:‘您為什麼問我這個?’並且朝著我看的時候,我望著這個人,就產生一種同看到那條蛇完全一樣的感覺。”

“那麼,您在責備自己沒有像斬那條蛇那樣把這個人也斬成兩段?”

“說實話,差不多是這樣,”拉烏爾說。

就在這時候,那家小客店遠遠在望了,在另一邊,可以看見由阿爾芒日先生帶領的運送受傷的人的隊伍向那兒走去。兩個僕人抬著那個快死的人,第三個人牽著幾匹馬。

兩個年輕人用馬刺刺馬奔向前去。

“那就是受傷的人,”吉什騎到那個奧古斯丁會修道士身旁,說,“請您快一些,修道士先生。”

拉烏爾在離開這個教士一條路寬的地方走了過去,同時厭惡地掉過頭去。

這樣,兩個年輕人原來跟在聽懺悔的教士後面,現在走到他的前面了。他們向那個受傷的人走過去,把這個好訊息告訴他。

受傷的人直起身子朝他們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那個修道士在催著騾子快走,越走越近。他臉上映著快樂的光芒,又在擔架上躺下來。

“現在,”兩個年輕人說,“我們已經為您做了我們能夠做的事,因為我們急著要趕上大親王先生的軍隊,所以要繼續趕路了。您能原諒我們,對吧,先生?不過,據說就要打仗了,我們不願意在戰事發生後的第二天才到那兒。”

“請走吧,年輕的爵爺,”受傷的人說,“因為你們的虔誠,願天主降福於你們。正像你們所說的,你們確實為我做了你們能夠做的事,我,我只能再一次對你們說天主保佑你們,保佑你們和你們心愛的人。”

“先生,”吉什對他的教師說,“我們在頭裡走,您在康布蘭的大路上和我們會合。”

客店老闆站在門口,他什麼都已準備齊全了,床,繃帶,還有舊布紗團。一個馬伕已經去朗斯找醫生,朗斯是離這兒最近的城市。

“好啦,”客店老闆說,“全都會照你們希望的那樣做的,不過,先坐,您不停下來包紮一下您的傷口嗎?”他又對布拉熱洛納這樣說。

“啊!我覺得我的傷口沒有一點關係,”子爵說,“在下一個歇腳的地方還有時間包紮。不過,如果您看到有一個騎馬的人路過,如果他向您打聽一個騎一匹栗色馬身後跟著一名僕人的年輕人的訊息,麻煩您對他說,您的確看見過我,不過我繼續朝前走了,我打算在馬贊加布343吃晚飯,在康布蘭宿夜。這個騎馬的人是我的僕人。”

“為了更加穩妥起見,讓我問一下他的名字,並且對他提您的名字難道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