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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站著靈動飄秀的女子,手指繞著自己髮辮把玩。見到我,只是懶懶的抬起手腕,掌心中託著木匣:“受人之託,你的新婚賀禮。”

49 歸寧之日 終窺卿顏

我怔在桌邊,望著她手中的木匣,既未上前,也未伸手,甚至連客套招呼,也一併忘記了。

她懶懶的打了個呵欠,拖拉著腳步,抓上盤子裡的糕點咬著:“蓮子百合糕,真香。”

我沉吟了許久,這才開口:“青舞姑娘,是莫公子讓您送來的嗎?”

她津津有味的吃著糕點,木匣被隨手丟在了桌子上,含含糊糊的說著:“你自己看唄。”

看著匣子,我輕嘆著:“他人呢?”

她頓了頓,丟下手中的糕點,“他說你看了就知道了。”

拿起木匣,一股清淡的藥香迎面撲來,帶著極淺的檀香味,糅合在一起,輕易的勾起味覺中的記憶。

開啟匣子,藥香愈發濃烈,五丸藥用臘封了,躺在匣底。我手一抖,險些翻了藥匣。

“‘凝思丸’嗎?”我低聲喃喃,仿似自語。

一生只五丸,續命接魂之藥,他竟全給了我,這藥應該屬於莫府的少夫人,而不是我。

慢慢的闔上匣子,我緩緩搖頭:“這禮物太貴重,我不能收。”

她抿了抿唇,臉上有些古怪,手指放在懷中半晌才拿出,“他還有份禮物,是一併給你的。”

方形的透明盒子晶瑩剔透,似是水晶打磨而成,可又看不到水晶的冰絲,通透細緻,當中一朵白色花朵,綻放著完美的身形,瓣尖彷彿還帶著水珠清亮,嬌豔盛開。

捧在手心中,溫潤清涼。

“冰玉曇花,剎那永恆。”我撫著冰玉盒,心頭澀澀,“他是不是走了?”

青舞蹦到我的面前,瞪著烏黑的眼瞳:“你果然知道啊……”

莫懷旻他,果然還是執意了那朵曇花,執意了他心頭的佛語聖聽。

五丸藥全部給了我,是因為莫府已不可能再有少夫人了嗎?

雙手合什,垂目斂眉,“世間萬法皆空,唯因果不空,凝卿錯了,莫公子也錯了。”

青舞揮揮手,“你說的我不懂,反正東西送到了,我走了。”

“青舞姑娘……”再開口時,她已經蹦蹦跳跳的出了門,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給我。

望著手中曇花,默然出神。往昔月下長談,今只餘一朵曇花幾丸藥。他固執的選擇了出家,我固執的選擇了出嫁。

那藥,終於還是沒服下,被我深藏在了妝盒中。案上燭火簇簇,桌上一瓠分成雙瓢,用紅絲線細細連了,當中盛著清酒,散發著香甜的味道。

我拿起瓢,輕抿了口,澀澀的苦味在口中散開,殘留舌根。

瓢是苦的,再是甜酒盛在其中,味道都不會好到哪去。這本該是夫妻同飲,象徵著以後同甘共苦的寓意,一個人飲盡,又代表什麼呢?

一夜無眠,不知是認床,還是累過了頭,直到天微明才漸漸的睡了過去,醒來時早已是日上三竿。

龍鳳燭不知何時滅了,紅色的蠟淚堆積在案邊,殘留著青煙嫋嫋。身體依然有些疲累,我懶懶的靠著床頭不想起身,沒有公婆需要我奉茶,便做個偷懶的新婦吧。

“小姐……”亦蝶推開門,“您起身了?”

我嗯了聲,連糾正她話語中的錯誤都懶得開口,睜了睜依然酸脹的眼睛:“晏相回了嗎?”

“沒有。”亦蝶放下水盆:“我問過管家,他說這是常事,皇上有時候留晏相商議國情,一住就是三五日,時常是多日不歸。”

我撐著床沿起身,亦蝶絮絮叨叨:“我想這一次皇上定會體恤姑爺新婚,應該要不了多少時辰就會讓他回來吧?”

我牽了下唇角:“或許吧。”

這一句或許,就足足或許了兩日多,直至第三日歸寧之期,我依舊未看到晏清鴻的人影。

望望日頭已近午時,我撩開車簾,對著風府前來迎接的風炎點點頭:“準備啟程吧。”

“可是姑爺……”風炎皺著眉頭:“哪有歸寧之日一人回家的?這傳出去不太好。”

我淡笑著:“沒關係,國家之事,爹爹能理解的。”

有什麼好不好的?我自己掀的蓋頭,自己喝的合巹酒,也不差這一點點了。

“那好吧。”風炎搖頭低嘆,跳上副座,“走吧。”

車輪緩緩的移動,想起這兩日在晏府,除了稱呼上的改變,我幾乎沒有任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