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e ad aures①的手術,這樣一來,他臉上就出現了一個永恆的笑容。
①拉丁文:把嘴巴切到耳朵。
孩子受到只有阿爾卡諾納一人知道的催眠術,在進行這項工作時沒有
疼痛的感覺,這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曾經受過這次手術。
他不知道自己是克朗查理爵士。
他只知道自己叫格溫普蘭。
在他被人家賣出的時候,才不過兩週歲,所以年齡很小,而且記憶力
非常模糊。
阿爾卡諾納是唯一通曉Bucca fissa①手術的人,這個孩子也是他動
①拉丁文:切開的嘴巴。
過手術以後唯一活下來的人。
這個手術頂頂奇怪的地方是,在許多年之後,哪怕這個孩子已經到了
老年,哪怕他一頭黑髮已經變了白髮,阿爾卡諾納只要看見他,還會馬上
認出來。
在我們寫這張字據的時候,確知這些實在情形的主要參加人阿爾卡諾
納正被囚禁在奧蘭治親王殿下——俗稱國王威廉三世——的監獄裡。阿爾
卡諾納是被當作兒童販子或者“琪拉”被拘捕的。他現在被關在恰泰姆監
獄。
這個孩子是在瑞士日內瓦湖畔,洛桑與維浮中間,他父母逝世的那幢
房子裡,按照國王的命令,被已經去世的林諾爵士的最後一個傭人賣出,
交給我們的。這個傭人過了沒有好久,也跟他的主人一樣去世了。所以直
到現在,除了恰泰姆地牢裡的阿爾卡諾納和我們馬上就要死去的這幾個人
以外,在這塵世上就沒有人知道這件微妙的秘密了。
我們在下面簽名的人,把這個孩子教養、扶養了八個年頭,為的是讓
這個從國王那兒買來的小爵士參加我們的行業。
今天,為了不遭到阿爾卡諾納的厄運,我們從英國逃了出來,由於國
會頒佈的刑事禁令關係,我們一時膽小害怕,就在日落時分,把現在叫做
格溫普蘭的費爾曼·克朗查理爵士拋在波特蘭海岸上。
但是,我們曾經在國王面前發誓保守秘密,不過不是在天主面前。
今天夜裡,由於天主的安排,我們受到風暴無情的襲擊,在這絕望和
不幸的時刻,我們跪在天主面前,他雖然可以救我們的生命,說不定他只
願意救我們的靈魂。我們對於人類已經沒有指望,只有敬畏天上了;我們
唯一的希望是悔恨自己的惡行,只要上天的正義能夠得到滿足,我們就可
以聽天由命,心安理得地死去。我們謙卑地痛悔前愆,用拳頭打自己的胸
膛,寫下了這個宣告,把它信託給沸騰的海洋,但願它順從天主的聖意,
能夠發揮作用。願至聖童貞女援助我們。阿門。簽名如下:
州長停了一下,接著說:“下面是簽名。各式各樣的筆跡全有。”他隨後念道:
吉納都士·奇士特孟德博士。阿森興。一個十字,旁邊是:巴勃拉·
福摩埃,厄佈德群島的提裡夫島人。格士陶拉,班長。奇盎奇雷脫。雅克
·加套士,別名“納爾朋人”。魯克一庇埃·恰潑加羅潑,馬洪的苦役犯。
州長又停了一會兒,他接著說:
“下面有一則附記,筆跡跟上文和第一個簽名的一樣。”
他又念起來了:
三個水手中的船主已被衝到海里去,其餘兩人簽名於下:高臺曾;阿
負瑪利亞,小偷。
州長打斷了原文,插了一句:
“在羊皮紙下面寫著:‘在巴撒奇海灣海面,比斯開單桅船“瑪都蒂娜號”上。’”
“這是首相府的一頁公文紙,”州長補充了一句,“上面印有國王詹姆士二世的金線。在這個宣告的空白上,有同樣的筆跡寫的一個附註。”他念道:
這頁羊皮紙是國王囑咐我們買這個孩子的命令。我們的宣告是寫在背
面上的。只要把它翻過來就可以看到這個命令。
州長把羊皮紙翻過來,用右手舉到燈光下面。這張白紙——如果這張黴跡斑斑的紙還能叫做白紙的話——上寫著幾個拉丁字:Jussu regis①和一個簽名:傑弗理。
①拉丁文:國王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