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包大約有成年男子的巴掌大小,包的很仔細。一層層開啟來,周大哥細看了看布包裡的東西,緩緩遞到藍景陽面前。
藍景陽接過墊著藍色碎花布的東西,垂眼一看,不明就裡。
這是什麼?藍景陽想。一塊黑乎乎的好像是……炭?
“這是什麼?”藍景陽問道。
周大哥搖搖頭,“我不知道。”
周大哥是個瓦工,在那棟施工大樓的地下區域工作。
那天為了趕進度,加班到晚上七點多。地下室只有他跟小吳兩個人,一邊閒聊一邊幹活。
大火怎麼燒起來的周大哥一點概念都沒有。好像前一秒還一切如常,下一秒便是火光沖天。火焰中,他跟小吳拼命跑向逃生樓梯,因為火勢太大,沒跑幾步就被堵在半路上。那時候濃煙滾滾,幾乎睜不開眼睛。
在周大哥的概念裡小吳先倒在了一個三角支架下面,緊跟著,他被濃煙嗆的幾乎昏厥。趴在地上捂著口鼻,垂死掙扎。那時候,神智很模糊,他看到本來倒下去一動不動的小吳忽然朝自己爬了過來,將什麼東西塞進了他的衣服裡面。
這就是周大哥最後的記憶。濃煙和大火讓他昏了過去,再睜開眼睛,已經是手術之後的第二天了。
周大哥說,他的情況很奇怪。渾身上下都被燒傷,卻有一塊兒面板完好無損。
聞言,藍景陽微微蹙眉。握緊了周大哥給他的東西。
周大哥繼續說:“我被救出來的時候,這個東西好像長在我身上。就是胃的地方。”說著,他掀開衣服。果然,身上其他地方几乎都有痊癒或者是沒有痊癒的燒傷,只有胃部那一塊兒面板是完好無損的。
對於一個農民工而言,這或許不是什麼值得注意的事。讓周大哥耿耿於懷的是小吳。那時候,小吳拼死爬到他身邊,把這個東西塞進他的懷裡,可見這東西對小吳來說比命還重要。周大哥一直以為,他們這些出來打工的人,最重要的錢,是辛苦了一年賺的血汗錢。一塊石頭似的東西值錢嗎?
周大哥不知道。
“你們給看看,這到底是個啥?”周大哥狐疑地問,“要真的值錢,我還要給小吳家裡送過去。”
藍景陽和褚錚面面相覷。他們倆都不大懂這個,現在也看不出什麼來。褚錚乾脆說:“先帶回去讓毅森看看吧,他接觸的怪東西比較多。”
藍景陽點點頭,謹慎地收好黑炭一樣的石頭。周大哥忽然嘆了口氣,道:“你們把石頭拿走吧,那塊花布能留給我嗎?那是小時候,我奶奶給我的,我捨不得丟。”
藍景陽把那塊花布還給了周大哥,又問了幾個關於小吳的問題。周大哥知道的也不多,好像小吳在平時很少談及自己的事。家人啊朋友啊媳婦啊什麼的,都不見他提起,被人問到,他也只是嘿嘿地笑笑罷了。
藍景陽和褚錚又相互看了一眼。都覺得小吳這個人值得查一查。
談話告一段落,護士敲門來催他們快些,畢竟患者需要休息。起身告辭的時候,藍景陽問了一句,周大哥的醫療費誰負責。
“是建鑫公司。”周大哥表示很感激。
回去的路上,褚錚琢磨了一會兒才說:“建鑫那老闆還挺仁義。前前後後出了幾次事故,都是他們公司全額承擔治療費用。不小一筆數目吧。”
開車的藍景陽斜了褚錚一眼,“你什麼意思?”
“沒。”褚錚吊兒郎當地聳聳肩,撇撇嘴,“感慨一下而已。”
藍景陽不信他所謂的“感慨一下而已”但也沒追問什麼。只說:“聯絡洛毅森,讓他儘快回一科。”
沈紹家的客廳裡,洛毅森等的幾乎睡過去。半小時前,他們吃完飯打算到客廳繼續談金穗大廈鬧鬼的事,結果沈紹接了一個電話,到現在還沒說完。洛毅森只能耐著性子等。
作為沈氏的CEO沈紹基本上沒有所謂的私人時間。即便晚上在家,也是忙工作。今晚,只是接了一個電話,算是很悠閒了。他從書房回到客廳的時候,洛毅森正在打瞌睡。沈紹拍拍他的腦袋,“繼續。”
“啊?你回來了。”洛毅森趕緊搓搓臉,精神精神。
沈紹並沒有坐下,而是在寬敞的地方來回踱步。邊走邊說:“我們談到哪裡了?哦,鬧鬼的時候警衛看到了,所以害怕,辭職。”
“看到什麼了?”洛毅森居然能跟上他跳躍性的思維,詳問道。
“影子。”沈紹不鹹不淡地說,“他描述過那個影子。很大,幾乎佔據了半個走廊。影子會移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