慨良多。
我隨著蕭暄在西遙城瀟灑快活的時候,他們卻滯留在京城裡,受趙黨的壓迫監視,過著膽戰心驚的生活。謝太傅原本花白的頭髮已經如雪,謝夫人也蒼老憔悴了許多。大哥臉上多了滄桑,大嫂也變得內斂穩重。謝靈娟居然已經出落成了娉婷小少女,當年那新生的小弟弟也已經會滿地跑了。
謝夫人拉著我的手,掉了不少眼淚。謝太傅倒是挺高興的,語重心長地對我說:“你這孩子性子倔強,以前旁人可以讓你,以後進了宮,那可不比家裡輕鬆自在。你可要多當心。”
我頓時出了一身冷汗,怎麼覺得這其中兩年時間似乎只是一夢,我逃家前的課題還沒解決嗎?
謝夫人被提醒了,同我說:“你姐姐和姐夫都已接了出來,你明天就去幽山王府拜訪一下吧。”
我沒反應過來。
謝夫人愁眉苦臉地解釋給我聽,“朝中眾臣已商量出結果,你姐夫將改封為幽山王。”
“幽山那地方雖然富饒,可是在西南偏遠之地啊。”
謝夫人唉聲嘆氣,“還能怎麼樣呢?這樣已經再好不過了。只可憐你姐姐,也得跟著去,日後不知還能再見面不。”
謝太傅也跟著長嘆,“所以,小華,你可要為我們謝家爭氣。難得王爺這麼喜歡你。”
我的臉發紅。
謝老爹很是得意地說:“當年慧空大師說你要母儀天下,我們都還不信,現在看來,大師果真是高人啊。世事真是難料。陸家仗恃擁立有功,一心要皇上立自家女兒為後。皇上硬抗了數日,不但為你洗脫奸細罪名,還對臣子說你幾年來與他相互扶持,出謀劃策,貢獻卓越,理當母儀天下。說到動情處,皇上雙眼含淚,幾乎不能自持。那陸家只好退而求其次。”
我這下連脖子也跟著紅了。簡直不能想象蕭暄在朝堂上演話劇的情景。
“所以啊,以後你為後,那陸家小姐只是妃而已!”謝老爹得意洋洋,“不過女兒啊,陸家勢力雄厚,又手握兵權,非我們謝家這種讀書人家可以抗衡的。雖然將來你為後,她為妃,但是你對她,還是不得不忍讓三分……”
謝太傅絮絮叨叨不知道又說了多少,可是再沒一個字進了我的耳朵。我所聽到的全都是嗡嗡的怪聲音,在大腦裡迴響。一股陰森寒意沿著脊樑骨爬上來,再順著經脈蔓延到軀體的每一部分。
“爹,”大哥終於開口,“小妹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