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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氣味,他見前院闃無人聲,所以放心大膽,在窗隙間向裡看去,只見香菸繚繞,佛像錯落,原來是座佛堂,他心內疑惑未解,聽後院人聲雜亂隱蔽著身影朝後走去。

這後院依山而建,俊卿見窗上燈火明亮,不便窺探,只得躍上房頂,輕輕伏在瓦上,揭開一片瓦,向下看去,只見下面極為寬敞,似乎一半是挖空山腹修建而成,所以外觀卻平平無奇。

底下淫歌豔舞,綺麗風流,圍在廳堂的四周,待那些女子舞到身邊,便動手動腳,毫無顧忌,幸得房屋建得極好,男女尖嘶極喊的笑鬧之聲,卻並不十分外溢。

正中設了一席,上首坐的是一個年約五十餘的瞿鑠老者,頷下微須,旁邊兩個風信年華的妖豔女尼相陪,只聽那年長的一個道:“全寨主,你看我們水月庵訓練的這班歌舞還可入目麼?”

全寨主,似乎並不受眼前的奇景所惑,呵呵笑道:“庵主何必客氣,水月庵的清歌妙舞,不僅本山的弟兄,自從立了規矩,為山寨立功許其入庵觀賞之後,上陣開爬之時,人人奮勇爭先,便是太行山的梅總舵主父子看了也讚不絕口呢?”

俊卿這才知道,這原是一個座以庵堂為掩飾的山寨耳目,聽老者的口氣與普通城中的樂戶人家也相差無多,花如玉的姐姐叫做“麗水”、“妙月”,這庵堂又叫水月庵,看來這兩個女尼,多半便是如玉的姐姐了,難怪她提及之時會有羞怯之感。

那年紀略青的女尼也笑道:“可惜今天落石之計,三妹回來還不肯認錯,雖然全寨主並不以此相責,愚姊妹也深為慚愧呢?”

野叟是何等身份,他既出山自然是綠林的大敵,今天不除,便是極大的後患,這老者輕輕用言語帶過,令麗水與妙月都極為感謝,兩人都連連敬酒敬菜。

這時豔舞在急管繁弦之下,跳得越疾越蕩,男男女女都放浪於形骸之外,老者連連飲酒,他口中雖然責怪自己策劃不周,心中還是對請命而去主持設伏的七巧迷魂花如玉不能釋然,嘆道:“這一回本寨全力放在隱蔽形跡,和防野老兒萬一出困尋仇,各頭領們抵敵不住的上面,以致功敗垂萬之際,為綠林留下了這個強仇,實在令人惋惜,太行山梅少山莊前面,還望令妹能婉轉設辭,解釋一下。”

麗水、妙月先還以為他一片好心,雖知酒後露真言,他竟有將全部錯都推在如玉身上的意思,麗水首先不悅,道:“太行山總舵主怪罪下來,自有大家承當,這一回若能預先找個紈褲子弟做替死鬼,在野老兒入伏之時跟在裡面混鬧,使他無法察知埋伏,再由庵中女子設法把那突現的少年引開,雖不敢期其必成,或許比這樣勝算少而敗算多,空有全山好手,竟不能傾巢而去,好得多吧?”

麗水庵主這幾句話,恰恰刺在全寨主的痛處,又顯了水月庵之能,全寨主全勝是太行山主梅若望的臂膀之一,精明幹練,所以特別按置在這北五省的門戶抱犢崗上做寨主,麗水的話他豈有不知之理,雖是酒後,也在老臉上添了一層微紅,只得借酒遮臉又飲一杯,哈哈一笑道:“庵主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說少山主這回從江南迴來,意興蕭索,卻對令妹屬意甚殷,想借此討一杯冬瓜湯喝喝,並無別的意思在內,賢姊妹要原諒我出言不慎才好。”

麗水妙月見他當時道歉,再說如玉自行請命又把事情辦砸了總是她的錯處,所以應著全勝的話,拿言語把話岔開。

俊卿在房上下望,見歌舞人形都越來越不堪入目,又聽不出個所以然來,抬頭四望,除了前面的佛堂之外,就是身下這座大廳,別無其他地方可資隱藏人物,心想:“如玉雖然是嬌聲媚氣的告訴自己,有同道人物失陷在內,可並不像假話,那麼人究竟在哪裡呢?”

他抬頭四望,轉側之間,看見左側上方山上嚴樹之間有個白白的小手在幌動,仔細一看,正是花如玉在向自己招手,他正在毫無主意之時,所以看她招手,便即騰身一躍數丈,向她那裡縱去。

如玉接了他們的雙手,趕緊用力往下扯去,兩人一齊縮在樹葉茂密之處,俊卿聞了她身上的濃香,笑著低問道:“你身上這麼香,是不是也薰了‘七巧迷魂’的藥料?”

花如玉用手捂了他的嘴,在他耳邊輕聲道:“那老頭兒極鬼,你縱身太疾,衣襟帶風,他一定會出來察看。”

果然房門一開,那老者走了出來,四邊張望,沒有人影,還是不放心,輕輕跳上瓦去,低頭看見俊卿揭去的屋瓦,冷冷一聲道:“是何方朋友,既然看得起水月庵,為什麼不正大光明的出來見見。”

俊卿便欲挺身而出,卻被如玉緊緊拉住,在他耳邊說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