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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鐵指頭陀道:“酸丁作盟主,我是稱你作酸丁,還是稱你作盟主?”

俊卿道:“那也由得大師父高興了,歡喜盟主時便是盟主,歡喜酸丁時叫酸丁也不妨。”

鐵指頭陀道:“看在你受我一指禪功的份上,還是叫你做盟主吧。”

俊卿覺得這頭陀雖是一派之尊,卻不脫憨氣,笑道:“那小生就生受大師你的美稱了。”

俊卿的盟主之位既定,跟著大家便商量赴會的日期和人數地點。

俊卿心想:“師父答應過的不可將所知所悉告知他人,我可沒有將所知所悉,告訴給第二個知道的人,但是也斷沒有由自己帶著頭,眼看雙方兩敗俱傷的道理。”

他忖量了半天,遂道:“各位掌門若尚無一定的地點與時間,這件事就交給我吧,待我與梅少山主商定了,再著人依次前來通知,反正只要不誤出關的行程便可。”

峨嵋掌門,撥她的琵琶道:“那便散了。”

在家齊都看著俊卿,俊卿恭身一揖相送,他現在是十三派這盟主,與上山時的地位大不相同,各人都略致寒喧數語而別。

峨嵋掌門時鑑珊走在最後,俊卿陪了她緩緩一起下山,她對俊卿道:“我峨嵋一派以女子純陰之體,更輔以寒鐵琵琶,普通人練功,強修急煉怕心火入魔之危是絲毫不存在的,你知道麼?”

俊卿讚道:“難怪你陽關三疊一起,連無塵真人,無妄大師一起皺著眉頭堅苦抵受,原來確是你內功甚高之故。”

時鑑珊低噓道:“不錯,我派內功進境是較他們快些,所以我雖年青,內家修為比他們卻並不稍遜,可是進境也就到此為止,再也難以進步,那全身氣脈原由陰陽二氣相合而成,有許多非純陰之氣可解破的玄關之竅,再也衝破不了。”

她聲音是冷冷的,加上這聲低噓與衰頹的口氣,令俊卿頓起俠士仗義之心,問道:“時大姊,不知我可以助力麼?”

時監珊道:“此事甚難,你須想定了不後悔,然後再答應。”

俊卿沉思半晌道:“我已經想過了,不論有何種困難,我一定身任其難,替你辦到,不過也望你提出之先,先想一想,所提的要求雖難,確是人力可以辦得到的才可。”

時鑑珊道:“那自然,害你失信對我並無好處,我下山就命門下七女前來追隨你,要請你踐約時,我自請她們告訴你。”

她說時又冷又白的臉上,又現出一些紅絲,便好似冬日的夕陽照在一冬積雪之上一樣。

俊卿微微有些疑惑,道:“是要借用天心雙飛環麼?”

時鑑珊雙恢復了她的冷漠道:“不是,當時我也曾微起一絲貪心,可是若用此寶補我功夫上的缺憾,絕非短時內可以秦效,你現在已經給了你的妻子,將來要給你的子女,這天心雙飛環也就不能說再是你的了。”

俊卿與相交未久,可是也知道以她功力的深淺與懷中琵琶的寒冷,她臉上那一絲絲微現即隱的微紅,必定是她心中極端難以剋制的情感,才會得如此。

他曾靜心欣賞過她的一曲“陽關三疊”,知道她冰冷的外貌之內,必定有一團似火的熱情,所以心中越添好奇之念,笑道:“既然不是雙飛環,我也猜不出,到底是何事需我相助了,不過只要我相助之時,時大姊不必客氣就是。”

時鑑珊輕輕點頭,意似應允俊卿的囑咐。

俊卿又問道:“時大姊,峨嵋一派息在什麼地方?”

時鑑珊道:“在泰安縣招商客棧之內,白大俠要來看望麼?那我就不命門下七女自己摸上集賢山莊去了。”

俊卿和她談這些瑣事,原是閒聊以遣沿途沉寂的意思,聽她這樣問,似有相邀之意,遂笑道:“時大姊若不嫌唐突,那麼我明天親自前來告知赴會所約定的時間和地點吧。”

時鑑珊輕輕的道:“若只為此事那便不敢相煩。”

俊卿笑道:“若不只不此事,便敢相煩麼?”

時鑑珊也停身,回眸看著俊卿,問道:“你話中是否還有其他的意思?”

她的話聲冷冰冰的,從聲音裡聽不出一點她心中的喜怒哀樂。

俊卿沉思了一會道:“我是想時大姊心中似乎很有隱秘之情,我自忖庸才那是無從窺測的,不知明天來訪,時大姊肯否告訴於我?”

時鑑珊既不答“是”,也不答“不是”,只是緩緩向前行去。

她並不答他的問話,卻道:“你可願再劈一掌在路旁小樹之上,要與今天上午無意之中內五行真力合運的那一掌,完全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