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鏡花水月,你的威脅利誘只怕見得能使他們效死用命呢。”
他見宮彤驚恐,知道俊卿可以無憂了,又送了他兩句道:“就在此時,武林人物要大舉出關,你主子怕這些人誤他的大事,他這才命你來使他們自相殘殺,既可以除去心腹大患,又可以收漁人之利,去得那天材地寶的參王蛟丹,現在我不講出去,你還有一絲成功的希望,我一講出去,你和你主子便全部完蛋,好罷,就以此作交換,你將我待兒送過來,你傷他之仇,他將來自己來報。”
宮彤見他將宮中秘事探聽得這樣清楚,知道賴不過去,盛氣大餒,道:“我怎麼能夠信你?”
他語氣已有服輸之意,天殺星道:“我殺的人,沒有一個不該死的,講過的話,也沒有不算數的,你一定要信!”
宮彤聞言遲疑了一會,輕輕將俊卿放了,若馨趕快將他接過,抱住臂上。
天殺量秦天縱將人要了過來,算是佔在贏的一面,然而心愛的待兒受如此重傷,也是大不光彩,向若馨擺了擺手道:“你跟我走罷。”
他說完就走,若馨只好仍然將俊卿捧在臂上跟隨而行,天殺星秦天縱心中氣惱,先時走得極快,若馨的功力比他差得甚遠,再加上又抱了一人,遠遠落在後面,此時幫在叢山之中,武學高手走路,多半祗辨方向,不擇路徑的,免得繞來繞去耽誤時間,秦天縱走到雲巔方才發覺,若馨猶自在山下緩行,他迎了山風與天上傍晚歸鴉陣陣深深吐了口專氣,佇足而候。
若馨與俊卿一般,都一天半未進飲食,女子天生力弱抱了人跟在天殺星後面穿林踏荊而行,的確非常艱若,雖有俊卿給的大力丸“小還丹”的藥力支援,也是粉汗盈盈,香喘微微。
俊卿被山風一吹,人已漸漸醒過來,不過他這麼大了被若馨抱在懷內,真覺得享受得不得了,不捨得睜眼就是,見若馨抱了他喘息爬山,低聲笑著問道:“柳姊姊,安姊你也抱過嗎?”
若馨全力趕路,累得慌,信口應道:“抱也抱過,只是她既不像你這樣重,也不像現在走得這樣急這樣遠。”
俊卿心裡很想開玩笑問一句:“我輕輕抱你一下,你差點要了我的命,現在你抱了我又該如何?”轉想:“自己已答應了她,發誓永遠不提,再提豈不是失信。”所以又將話嚥了下去。
若馨見他欲言又止,問道:“你要講什麼?”
俊卿笑道:“沒什麼,本來想講幾句玩話的,後來想到已經發誓不提,所以又閉了嘴。”
此情此景,他的話下講若馨也可以知道,俊卿現在正在懷內,不由在她奔跑的兩頰薄暈之上,又添了一層薄暈,罵“你再頑皮,我便狠狠摔你一下。”
俊卿笑道:“柳姊姊別摔,你輕輕放我下地吧,將我被點的穴道解開,我自己能走。”
若馨微訝道:“你腦後穴被點這麼久,不要緊麼?”
俊卿道:“不要緊,若不是受傷,我自己也可以運氣衝得開”
若馨替他拍活穴道,俊卿坐在山坡上緩緩調息,他傷勢雖重,既然下地,就不再好意思要若馨抱了,若馨站在一旁,也自己緩緩調息勻喘的呼吸。
半天,兩人起身,緩緩朝上行去,只見山風吹了天殺星秦天縱的長袍,頷下三處青髯也隨風而飄,若馨微喟著道:“你師父功力深厚,望之若仙,為何殺氣那樣重?”
俊卿笑道:“師父以前怎樣不知道,今天除了小弟不才遭宮彤所擒,他老人家情急救人傷了數人之外,並沒有殺什麼人,他嘴上兇,其實心是很好的,他在杭州臨行還特別關照我呢。要以他受人暗算為鑑,在外面要少結怨,莫殺人。”
若馨這是第一回聽見人說天殺星心好,對徒言師,本是江湖大忌,所以一笑住口。
俊卿的傷勢非輕,雖恃強走路,快行是無論如何辦不到了,到得山頂,夕陽餘暉已經斂去,天也黑了,兩人順著天殺星秦天縱的目光看去,但見方才大戰之處,紅光上衝,烈煙熊熊,猶自未熄。
“想不到火勢蔓延如此之大。”
天殺星道:“他們故意縱火的,這種遍山大火,一燒之下,什麼痕跡都沒有了,死者多半是隱在名派門下的叛逆,只有這上法子可以交代。”
他說完又向山下走去,若馨見俊卿傷重,想叫著天殺星別走,被俊卿擺手止住。
她心中不解,問道:“你傷勢不輕啊,我去告訴他。”
俊卿道:“師父最不高興這樣了,你去告訴他,他一定大怒,我學藝時也從來不告訴他的,他常說做什麼學什麼是要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