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愣,止住了腳步,猶豫道:“你們爺剛回?”慢慢點頭,“你說,這個時辰不能去……”
小連見他聽勸,看著果然不似七歲地孩子,想了想,“你若是真喜歡比兒姐姐,就得先讓比兒姐姐自己點頭。比兒姐姐若是願意了,我們奶奶是不會說話的。”嘆了口氣,看著翁白,“只是比兒姐姐
一樣,也是個有主意地人,等閒說不動的。”
翁白垂頭喪氣走出了江浙會館,沿著寶鈔衚衕走到了西直門大街,一路走回了船幫會館。此時已是日上中天,宋清、連震雲、狄風如、孟鐵劍幾人一起走出會館,身後跟著各幫近百地隨從,各家女眷亦被扶上馬車。
宋清翻身上馬,突地看到不遠處翁白正側著身子迴避女眷,微微一笑,叫道:“翁白,過來。”
翁白抬頭應了一聲,急步走到宋清馬前,欲要行禮,看看的胳膊,呆想了半會,雙拳一抱,“宋爺。”
連震雲、狄風如、孟鐵劍都笑了出來,連震雲打量著翁白,“吃了一回虧,便也學乖了。不過才兩天,倒似是變了個人。”
狄風如笑著點頭,孟鐵劍瞅著翁白笑了半會,看向宋清,“宋大當家,你問問他,這一大早去哪了?方才你不是找了半會。”
宋清笑道:“我正要問他呢,翁白,你去哪了?”
翁白低著頭,不敢看宋清,過了半晌方低聲道:“俺……俺去找那個小姑娘了……”
宋清駭了一跳,孟鐵劍哈哈大笑,“我就知道!這半大的小子,若不是為了搶女人,哪裡又能這麼容易變地?翁白,同仁堂的大夫說得也沒錯,你小子也算是長成了。”
宋清狠狠一鞭子抽到翁白肩上,抽出一條深深的血痕。翁白疼得全身一顫,咬著牙沒有哼出聲。宋清怒道:“你叫我別把你當七歲孩子看,你還記得這話麼?你不知道這事兒成不了麼?吃地虧還不夠麼?”
孟鐵劍笑道:“他這樣的時候,要死心哪那麼容易?”看向翁白,“怎麼樣,沒讓姑奶奶再踢一腳?小心著,也不能為了搶女人斷子絕孫不是?”
連震雲身後的連大船卟哧一聲笑了出來,翁白漲紅著臉,“沒……沒有,俺沒見著那位奶奶,俺只見到了那個小姑娘。”
狄風如笑道,“她怎麼說?”
翁白越發沒了精神,“她嫌俺小……”
連震雲等人都笑了起來,宋清瞪了他一眼,“知道就好。去,牽你地馬出來,跟著去三慶園。”
眾人簇擁著四位漕上大豪出了白米斜街,四輛青錦走水圍的黑木描金馬車裡坐著各人的偏房,跟著地四輛黑幔油車裡坐著跟去侍候的媳婦丫頭。
車隊走上了西直門大街,“宋清院子裡倒有一對夫妻,卻不是白老五和那丫頭。”連大河策馬走在連震雲身邊,“翁白雖是和那對夫妻住在一塊,卻沒叫過爹孃。”
連震雲微微一笑,“翁白雖是懂事了些,還嫩得很。宋清的小手段,他可不會明白。”
“小的也是這樣想,就讓人盯著翁白。宋清必定時不時得讓他見見爹孃才行。”連大河低聲道:“只是翁白進進出出警醒得很,武藝又高,盯著地人稍不留意就會讓他察覺,眼下還沒查出眉目。”
“這事兒不能鬆了,越快查出來越好。”連震雲皺眉道:“宋清慣會使這些小手段,雖無大礙,鬧出來卻極是麻煩。京城不是清河,在清河不說她不守規矩,便是弄死幾條人命,府臺大人都能替她壓下去。京城裡——府臺大人也是要臉面的。她如今雖是沒動靜,這事兒若是在我手上辦砸了,她必定會自己想辦法,誰知道她會幹什麼?”連震雲嘆了口氣,“把孟九爺送的那個揚馬抬成偏房吧,看這事兒鬧得,秦府裡的內眷今兒去齊府了?”
連大河忍不住笑道:“去了。齊府裡沈夫人微有小恙,秦府李夫人只能陪她說說話。各府裡的內眷只把桂姨妹子月鉤兒邀了出來,怕是隨後就來了。”說話間,不由回頭看向身後不遠處四臺青錦走水圍地馬車,“八爺給四位當家的都送了女人,按說,皇阿哥送過來地,抬成偏房也是正理。
”頓了頓,“宮裡的公公傳出訊息,皇上私下召見了一回廢太子。八爺,怕是有些急了,不單大當家這裡,朝上地動靜更大。”
連震雲搖了搖頭,“皇上昨晚還在講西洋算學,他還不糊塗。皇上召見廢太子多半是為了壓一壓八爺。這時候就應該緩一緩才對。八爺想把九省漕幫都握在手中,這般明著和皇上對著幹……”又笑道:“倒也,八爺現在要忙的事兒多,必定是脫不開身來見我地,正好又能拖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