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壓抑,李睿思索著又對田民問道:“小田,你們老家搞袋料菌技術從哪裡學來的?”
“我還不是很清楚,好象是我爸在外面打工的時候學的,這些年上學,現在上班了,也難得回去一次。李書記,我可以回去幫您問問。”田民歉然地回答道。
“嗯。”李睿點點頭,接著問道:“生產週期長嗎?”
田民想了想道:“好像不長,一般也就四五個月。”
“吹糠見米啊!”楊紅旺一聽憋不住了,他是分管農業的,山上這幾個村一直不像樣,他也臉上無光,連忙道:“李書記,如果下決心搞,我建議把山上幾個村的支書和主任帶去看看,實地考察才能增強他們的信心,搞專案信心是很重要的。”
李睿也贊同道:“你說得對。我看最好跟縣電視臺聯絡一下,拍下來做成電教片,回來可以放給群眾看。”
“這樣就更好了。”
第一天跑了三個村,每個村的情況都差不多,幹部普遍信心不足,辦法不多,群眾對村支兩委的工作失去了信心,一說到村幹部,印象都特別差,吃喝瓢賭,幾乎是五毒俱全了。
李睿感覺問題比較嚴重,在回去的路上跟楊紅旺研究原因。楊紅旺說道:“其實這些村書記主任並不像群眾反映的那麼差,主要是有兩個原因造成的。”
“哪兩個原因?”
楊紅旺道:“第一個原因,村裡確實太窮,正像李書記您總結的那樣,個個都是空殼村!沒一分錢的集體經濟收入,村幹部幹事情緒不高,他們一個月才一百二十塊錢的工資,到城裡打工不過是一個星期十天的收入,普遍都有厭倦情緒,長期下來就形成了賭博喝酒的惡習;第二個原因是,現在山上的青壯年勞力都出去打工掙錢了,屋裡留下的都是些老人孩子……”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臉上露出曖昧的神色,道:“還有就是小媳婦居多。你想想,這些女人都是嘗過味道的,哪裡耐得住寂寞?一來二去的就和這些幹部搞在一起。時間長了就露出馬腳,風言風語的傳出來,家裡的老人自然就不高興,他們拿兒媳婦沒辦法,就怨到村幹部頭上,所以,作風問題也是影響山上幹群關係的一個主要原因。”
“我靠!居然還有這種事!”李睿一聽就忍不住罵出來。
車裡的三個人都忍不住都笑了,上次李睿跟村民打架他們都看到了,那個恨啊!看了都害怕,但此時卻都覺得這個書記還挺可愛的。
第二天來到懿德村已經是下午三四點的樣子了,懿德村是這六個村當中最偏遠的,也是最落後的,這裡的書記倒是沒搞賭博,卻找不到人影,村主任和會計、婦女主任都出去找人了。
李睿懶得坐等,便道:“老楊,你等著吧。我跟小田出去走走看看。”
這裡是大山深處,自然風貌保護的挺好,景色著實不錯,如果是秋天,相信這裡會更美麗,處處都是賞心悅目,自然天成。
李睿和田民翻過一個小山坳,上了一處高地,四面一看,山風陣陣,層林滴翠,令人心曠神怡。
“那邊還有一戶人家。”
田民指著另一面的山窩裡,李睿看了一下,不過就五六百米的距離,於是說道:“我們去看看。”
走近一看才發現,這是一家四壁漏風的破茅屋,四周的土牆不知是哪朝哪代的古物了,歪歪斜斜,殘垣破壁,差不多就是一處廢棄了的農房。
李睿正想離開,突然聽到屋子裡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有人。”田民也聽到了,驚訝道。
李睿試探著推開一扇破門,光線照進去,發現屋子空空蕩蕩的,屋角一堆柴草在響動。
喊了一聲:“有人嗎?”
沒有人回應。
田民突然指著草堆說道:“李書記,那裡,你看有兩隻眼睛。”
李睿嚇了一跳,連忙順著田民指的方向仔細一看,果然發現兩隻骨碌碌轉動、露出十分膽怯和恐懼眼神的眼睛。屋子裡的擺設一目瞭然,沒有鍋灶也沒有床。
“難道他就住這裡?”李睿心裡納悶,山村的夜晚就象山下過冬天一樣,山風颳得像刀子,冷得人冰寒徹骨。
“喂,老鄉,你出來吧,這是鎮裡的李書記。”田民用盡可能溫暖、親切的語氣叫道。
那兩隻眼睛仍然很恐懼,屋子裡有一股濃重的臭氣。
無論兩人怎麼說,怎麼做工作,這人就藏在草堆裡不出來,看眼神卻好象是個孩子。
“啊……”正當他們和草堆裡的孩子正僵持著,背後突然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