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坐下。
跟進來的薜三怪這才發現葉然的臉色很蒼白,連嘴唇也是淡淡的。
薜三怪立即咋呼起來,“然然,你的刀傷又發作了痛不痛要不要叫大夫”
葉然搖頭,舔舔乾燥的嘴唇道:“渴,餓。”
齊嵐關他進黑屋雖沒打他,卻忘了給他食物和水,如果凌梵不來救的話,那麼他還沒等到瘋掉他便被餓死了。
用過晚飯後葉然本想同凌梵對弈,凌梵沒有答應,直接叫人送來熱水,要他沐浴早些休息。
被關在黑屋子裡時,葉然已經睡得夠多了,躺在床上根本睡不著,大眼睛默默地盯著坐在案頭看書的凌梵。
一個時辰過去了,凌梵實在無法忍受這種無聲的控訴,放下書,走到床頭道:“下棋費心神,你傷才好,又受了驚嚇,想下棋也要忍耐。”
葉然不語,半垂下眼眸。
凌梵退步,“那你想做什麼除了下棋,其他的我都可以答應你。”
葉然聞言,眼睛亮了,將身體往床裡移了移,空出一塊位置。
“好吧。”凌梵此時覺得自己真的是養了個兒子在身邊,葉然對別人是淡然無求,唯獨對他,像個愛撒嬌小孩,連睡覺也要陪著。
最要命的是偏偏他能拒絕任何人,卻獨獨無法拒絕葉然,一物降一物果然不錯。
凌梵剛睡下去,葉然就蹭了過來,頭側枕在凌梵肩窩處,手習慣地從凌梵的裡衣下襟裡鑽進去,貼在他的腰際。
凌梵撫了撫葉然的頭髮,用哄孩子的口氣道:“乖,睡覺了。”
“睡不著。”
“閉上眼睛,很快就會睡著。”
“你講趣事給我聽吧。”
“。。。。。。。。”
“唱曲也行,我爹會唱蓮花洛給我聽。”
“。。。。。。。。”
“你講趣事或唱曲我很快就能睡著。”
“。。。。。。除這兩個以外,還有其他選擇嗎”
葉然想了想,遲疑道:“衡王府是你家嗎”
。。。。。。。。。。。
感受到凌梵身體的僵硬,葉然又道“不說也沒關係的。”
凌梵卻道:“無妨,傷口割都割了,還怕被人瞧見嗎。”
凌梵講述的語氣十分平淡,如已煮翻數次的水一般,無澀無甘,只有刮舌的寡淡。
凌梵在衡王妃凌絮帉未過世前叫齊梵,是衡王謫長子,人皆稱小王爺。自小聰明穩重,無論是王府上下,或是先皇與而今的太后,或諸皇子皆十分喜歡。尤其是太后,最喜歡宣凌梵進宮與太子一起唸書玩樂,而太后則在一旁溫柔而欣慰地微笑。
凌梵四歲那年,衡王納了一個側妃,也就是現在的浣妃,沒多久生下了世子齊嵐。
作為親王,按規距當有一位正妃,四位側妃,姬妾可充二三十位。但衡王與衡王妃為倆情相悅而婚娶,自然不像其他親王那般,側妃、姬妾盈殿,納一位側妃已算違了盟誓。可是,再比金堅的盟誓也比不過皇權下的施濟。
這浣王妃的入府,衡王與衡王妃的感情大不如從前,但也相敬如賓過了數年。凌梵十六歲,齊嵐十二歲,從沒有上演兄友弟恭的親情畫面。
說到齊嵐,就不得不說他很倒楣。相貌俊美,但他人說不如凌梵儒雅;頭腦聰明,但他人說不如凌梵善謀急智;生性開朗,但他人說不如凌梵沉穩大度。。。。。。一切都是凌梵珠玉在前,什麼都是不如凌梵。齊嵐心理慢慢變得扭屈,想要改變,卻被禁錮在凌梵這個金鋼圈中,既然無法改變,便去搶,所有凌梵的東西他都要搶過來,要讓他變得一無所有。
宏承二十二年冬至,皇家祭典後,家宴擺在榮華臺。
臺上有四根兩人合抱的盤龍石柱,酒正酣時,大地震動,石柱傾斜倒向驚惶的眾人。衡王前面是衡王妃與凌梵,後面是浣妃與齊嵐,欲奔向前時,衣袖與衣角被從後面同時被拉住,大小兩雙眼睛緊望著他,衡王彎腰攬起浣王妃母子倆人奔向臺下。
此時正向衡王投來求助目光的衡王妃眼中有東西在碎裂,凌梵回身拉住母親凌絮帉欲走時,凌絮帉見他身後倒過來的石柱,一把推開了凌梵,石柱壓在了凌絮帉的胸口,碎了內臟,當場喪命。
凌梵因震驚而眥裂了雙眼,凌絮帉在推開凌梵後本有時間避開石柱的,但她卻沒有移步,而是立等著石柱壓下,她心中的絕望可想而知。
凌絮帉的喪禮辦得很隆重,衡王因傷痛無法主持喪事,交給了浣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