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宗門之內呢!”清玄老道不動聲色的說出一番話,言語之中卻是老謀深算,令人心驚不已。
雖說天下道教佛門本是青蓮白藕,同出一家,但是自古以來為了這人間傳道爭奪世人信仰一事,卻始終都在明爭暗鬥不休,人間的信徒乃是教義之根本。自從封神之戰以後。西方教化作佛門東來,一路之上就和道門勢力齷齪不絕,歷史上因為此也很是發生了幾宗駭人聽聞的滅道、滅佛事件,究其根本都還是為了一個道統教化之功罷了。是以,近幾百年來,佛道兩家雖然一直都維持著表面的平衡和善,沒有了什麼大的動作,但是在清玄老道這等經歷了不止一次道佛爭鬥的老傢伙眼中,佛門的和尚都是道貌岸然口吐蓮花之輩,怕是連半點相信地意思都沒有。若不是這極樂園一事,也在廣成子留下的典籍中有所涉及,清玄老道知道其中一些內幕。恐怕根本就不會答應和佛門合作的。
不提諸位道門中人在目睹了眼前小須彌山的慘狀之後是做如何思想的,但只看那一群和尚中為首的六七人間,正有一個渾身大紅僧袍,裸露了一邊肩膀,頭戴雞冠狀僧帽面色慧黑的瘦弱老僧,正是藏地密宗一脈當代的噶瑪巴大寶法王。
“阿彌陀佛!之前我觀那岡仁波齊外有紅雲繚繞,前所未有之煞氣,果然此地已有妖魔外道先我等一步至此。壞了我靈山佛門妙境的無限莊嚴……!”這大寶法王噶瑪巴乃是藏地一脈極具大神通者,自然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知曉這岡仁波齊神山的本來面目,饒是這法王也是有道地高僧大德,親眼目睹小須彌山這般模樣也不由得心頭一陣火起,他人雖瘦小,一句話出口卻是如同天雷行空,獅子怒吼一般,震得整個空間嗡嗡一陣迴音不斷。
“師弟還要稍安勿躁才是!”站在一邊,赤裸雙足,形如童子一般唇紅齒白地九華山大悲院廣濟和尚突然展顏一笑,聲音恍如醍醐灌頂一般落入大寶法王耳中,頓時就將這法王滿腔的怒火消弭一空,神情為之一清,口中高頌了一聲佛號:“多謝師兄相助,倒是貧僧我著相了!”
“諸位同道不必擔心,這須彌妙境乃是我教佛祖親手點化之地,靈山雖遭汙穢,卻是未曾傷及根本,只需將這滿山的汙血除去,溝通了四方信徒心念,自然就可以藉助佛祖法力,使得靈山再現。如此,卻要有勞南海普陀山地青梵師妹了!”廣濟和尚面上笑容常駐,口中佛號不山目光已是挪移到了身旁一位年輕的女子身上。
這女子一身白衣素袍,眉如青羽,膚若凝脂,身材妖嬈苗條,外有一襲白色輕紗從頭籠罩而下,腰間繫著一條水火絲絛,如雲黑髮盤繞頭頂,橫插一根珍珠鳳釵環,十指纖纖吹彈如筍,面容如玉,手中捧著一隻高有尺許的白玉淨瓶,上插一根九葉楊柳枝青翠欲滴,周身上下盡是一片柔和的白光環繞,一眼望過去倒似是那九天之上的仙子落在了凡間一般,正是那昔年崑崙十二金仙中慈航道人留在人間的一脈道統,南海普陀山潮音洞主。
這潮音洞主青梵仙子繼承的乃是慈航道人道家一脈的傳承,是以本身並不做那佛門打扮,一身白衣素裝,秀髮如雲落在一大群光頭和尚尼姑中間卻是顯眼的很。只是那慈航道人當年在封神一戰,被人落了頂上三花,胸中五氣,千載道行一朝散盡,不得不轉世重修,後來卻又不知為何緣故棄道入佛,證了那西天佛門的菩薩果位,這般一來,作為他遺留在人間地道統。南海普陀山潮音洞便又不得不和佛門之間沾染了許多說不明道不清的關係。
這小須彌山上從頭到腳都曾被那冥河血海的汙血沾染了個通透,諸多僧道門人才一進得此處空間,就有一股腥臭之氣盪漾在口鼻之間,滿目的暗紅腐朽,偌大的一處山峰都被染成鮮血乾涸以後令人作嘔的顏色,大塊大塊的汙血凝結成板塊硬殼,附著在山石土地之上,一干草木盡都斷了生機。
汙濁的腥臭氣息令人作嘔。就算是場中這百多人俱都是天下佛門道教中的精英高手,卻也還有幾個實在見不慣這等鮮血腥臭,道行稍微弱上一些地,若不是苦苦忍住胸中翻騰的氣血,幾乎就要不顧顏面當場吐將了出來。
聞得那廣濟和尚開口說話,這潮音洞主青梵仙子卻不答話,只是把那九葉楊柳枝抽了出來,沾了瓶內幾滴甘露,往那漫山遍野都是暗紅血汙的小須彌山上一陣輕輕揮灑。她這一門的神通乃是名喚楊柳甘露,和那佛門之中一沙一世界。一葉一菩提的神通頗有相似之處。一滴甘露便是如同一個水中世界,點滴之量可成江河湖泊。
只見得那九葉楊柳枝輕輕揮灑之間,三五點甘露落至虛空當中。轉眼就是化作一絲絲地雨絲,這雨絲又是不斷分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