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滅中逃生的雍容都安然無恙的再次現身在面前。再加上這水雲中至今未曾謀面的傢伙,簡直就是把自己的算計攪擾的一塌糊塗,時至今日就憑自己一己之力,難道還真能有什麼作為不成?
目光極快的掃視了一眼下方杏黃旗下的道門諸人,蓮花生大士只覺心中雜念頻生,百念皆來,一時間諸多往事齊上心頭,一宗宗,一件件。百味雜陳。愛恨貪痴……。
“莫非,我這麼做真的是有違我佛法旨,有了逆天貪功之舉?若非如此,緣何這事情還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變故,令我不得掌握?”直到此刻蓮花生大士這才認真思量起這段時間以來,完全由自己所主導的事件。
不過,這也只是他心中瞬間閃過的千百念頭。心中雖有幾許迷茫,但眼下顯然還不是任由他自省地最好時機,剎那功夫。那水雲漩渦間幾百道水晶流光綿延百丈,自上而下已是如同暴風驟雨般轟到了所有人地頭頂上,首當其衝的就是兩兩分開相護對峙的雍容和蓮花生。
流光如飛電掣閃,甫一臨頭,來自於水師的那一股無上威勢,清冷氣息,就已經將方圓幾十裡,漩渦之下的一應虛空壓迫的恍如鐵板一塊。令蓮花生大士心頭都是砰砰一跳,呼吸為之一滯。那感覺就彷彿是一介凡人置身深山,遇到了一頭猛虎一般,只憑那兇獸與生俱來的氣息就將人嚇地五內具焚,雙腿武力,頭腦一片空白,莫說是奮起抵抗自救,甚至於連逃跑的心思都生不出來。
當然了,這也是蓮花生大士心中雜念所致,未曾交手之下。他人已先生怯意,悔意,首先就對自己一直以來堅定無比的行為做法產生了一瞬間地動搖,再加上他這段時間已是先後自爆了兩顆金身舍利,自身元氣大幅削弱,心中信念才一搖擺動搖。立刻就被無所不在的心魔業力乘隙而入。令他瞬息之中佛心失守,百念叢生。還不曾真個對敵,自己就是先給了自己一記“重擊”。
像是他這種佛門弟子,無論藏密還是禪定,歷來都要以“心性”為修行一切的根基,而後才能煉化業力鑄就金身,凝練法力終成正果,歸於極樂。此時蓮花生大士心性一亂就等於是兩軍陣前自亂陣腳,氣機感應之下,哪能還不被水師立刻乘虛而入,鋪天蓋地的一番氣勢威壓往下一落,蓮花生心中抵抗的念頭意思頃刻間被壓制,就如同被惡虎震懾的凡人一樣,面對猛獸的孽殺都無法生出分毫的抵抗之心,只能坐等厄運臨頭。
蓮花生大士臉上形容一陣扭曲,菩提金身上忽而金光暴漲,忽而光芒暗淡,明知危機就在眼前,卻是先後數次想要鼓動法力神通抵抗,也無法在散亂地心神中凝聚心性,更勿論提起全副的力量進行反擊。
這也是修為超越人間境界之後,天仙級高手的恐怖之處,道法神通,舉手抬足間都帶著極其強烈的具有個人傾向的氣勢威壓,縱貫於生靈的整個精神層面,若是心性修為稍有不及之處,不等真個交手,被人意念一衝,輕則實力驟降不戰而敗,重則識海靈臺瞬間崩潰,變成和白痴一樣的植物人,是生是死只能任人宰割。
只是,蓮花生大士畢竟是蓮花生大士,人雖由於心念瞬間的動搖致使心魔業力纏身,被水師落井下石撿了偌大一個便宜,但是這卻並不表明他已完全受制於人,沒有半點的還手之力。至少,在他身前的靈鷲青燈便不會任由滿天晶光輕易穿越。
這盞青燈來頭大地不可思議,本身也是先天靈寶,自有靈識,且他根本也不是蓮花生本人之物,和六道輪迴圖一樣也不曾被蓮花生煉化,雖能被他駕馭使用卻也不過是源於這寶物原主人的允許而已,在某種程度上還起到在危機關頭保護使用者的作用。
水師傾瀉而下的水晶流光剛一碰到青燈之外,這盞青銅油燈立時便是一亮,嗡的一聲恍如一記鐘聲重重的落在心頭之上,整個空間都是發出洪鐘大呂一般地宏大聲響,萬千光明迅速地擴散開來,一瞬間就將有些呆愣的蓮花生大士罩了個嚴嚴實實。任由那幾十上百道橫貫虛空幾百丈地流光撞擊在燈光之上,這一盞青燈也是穩穩當當的高懸在蓮花生頭頂三尺,燈中火苗搖搖晃晃,忽明忽暗,每被那晶光狠狠一撞,就自發出一聲鐘鳴,震得四周空間都泛起了肉眼可見的白色波紋。
與此同時,身在一旁的雍容也在第一時間內發現了蓮花生的些許不妥之處,以他的見識僅是稍一思量,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緣由,有心想要藉著機會狠狠陰他一把,卻也是有心無力。
也不知道這水師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竟然一上來就是狂性大發,不但發水淹了千里群山,就連自己都也似不認得了一樣,張口沒有幾句話,面都不露一下,就是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