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羽翼之下,無論誰傷害到他,都會成為她的仇人。這自然也包括我。
除了哥哥,唯一對我好的人就是巖枯了。兩年後,申央陰差陽錯離開浮體,而我繼續在這裡作威作福。我過得很快活,走到哪裡都是家,從心往外,並不期盼申央想到辦法帶我出去。
於是,我又在這裡度過了150餘年。這漫長的歲月裡,我長成一個花季少女。鏡子裡的我高挑漂亮,愈發自信。和巖枯卿卿我我也敢擺到檯面上來做。我沒有怨恨哥哥把我遺忘到這個荒涼的角落。那時,我還不知道,心界正在風雨飄搖中。
而璃姜,她長得比我還快,已經從一個小女孩長成一個亭亭玉立大姑娘了。從外貌看起來,她比我還要大。誰知她的心智也比我成熟,竟與巖枯日久生情了,要知道,我與她相比,和巖枯也不過早認識了兩年而已。沒人能理解,當我看到她和巖枯抱在一起時,我真是怒火中燒,簡直要瘋掉了。
巖枯,他是我在這裡唯一的光源啊。璃姜你搶什麼不好你偏要和我搶男人。任憑她跪在我面前自扇耳光,我就是不理她。我心意已決,一出浮體,就把她交給申央處置。但是,這之前,我不能把她丟下,我向申央許諾過,要好好待她。
也許我的憤怒冥冥之中給了我力量,我竟一刀下去硬生生劈開一個出口。與此同時,浮體的西面開始坍塌,碎石紛紛掉落。巖枯手忙腳亂地施法固定住紛紛掉落的石塊,扭過頭對我說:“宛習,你真是我的奶奶!我說過了,我和她沒什麼!”
我沒有說一句話,拎著鳥籠從缺口處跳下去。
璃姜是那種綿裡藏針的女孩,在籠子裡亂撞,伸出鳥喙啄我的手指,我的手一抖,她隨著鳥籠一起墜落進滾滾雲霧中。
我該怎麼向申央解釋,半路弄丟了璃姜?我渾渾噩噩回了宮殿,卻沒能見到申央,只見到一個明眸皓齒的女人,穿著米色的袍子跪坐在地上,手裡捧著奄奄一息的璃姜。
這個女人想必就是莊琳了,她是申央的信使。她眼神淒厲地看著我,一句話不說。我支支吾吾地解釋:“是她強行脫離我的手心,才傷成這樣,不怪我。”
她含笑,眼裡卻沒有一絲笑意:“當主人的,怎麼會有錯?哪個信使會有資格責怪主人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因為她的責備而生氣,哪個母親看到自己的兒女受到傷害,都不會好過。我走過去,手撫到辭鴿的身上。我是好意,我想治癒她,可我我治癒術學得不怎麼精進,忙了半天都是在做無用功。
一雙骨骼分明的手搭上我的肩:“法術不精就別勉強自己,讓我來吧。”那是巖枯的聲音。巖枯居然放下浮體那個爛攤子跟著我來了。剛剛來到心界時,我簡直認不出這是我生長的地方。因為現在的心界斷壁殘垣,一片衰敗景象。那種形似長臂猿的怪物隨處可見。那種怪物異常兇猛,見人就咬,場面血腥。我也是強自鎮定才能一路披荊斬棘,安全回到宮殿。
巖枯不愧是一方之主,在我眼裡的難題,他動動手指就迎刃而解。我不禁在心裡衡量,倘若讓申央和巖枯大戰一場的話誰會勝出。
我問莊琳:“申央在哪裡?”
莊琳說:“他去人間了。現在,你叫他申央,他是不會答應的。因為他改了名字,叫山倫。”我的一句“為什麼”還沒來得及問出來,莊琳便接著說:“你也要去,你要去找他。這是國王的命令。”
百年之間,一切都不一樣了。局勢動盪,父王在外征戰沙場,企圖把自己的年輕的兒女都送出去企圖維持血脈。足以見得,整個羅洯已經處於風雨飄搖之中。我不會離開。莊琳拜託巖枯把我送到父王身邊,因為只有父王能開啟羅洯通往人間的大門。
可是,一離開莊琳的視線,我就對巖枯說:“我不會離開。”
巖枯沒有絲毫的意外,覺得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我知道。我不會強迫你。”他看了我良久,嘴唇張張合合,終於開口:“我和璃姜的事……”
“我相信你。”他見到璃姜身受重傷,依然談笑自若,沒有一絲多餘的擔心。情侶不應該是這樣的。從前我的手被草葉劃傷他還會擔憂地吹上半天呢。何況我看得清清楚楚,璃姜緊抱著巖枯不放,巖枯的手張在半空中,不知該不該推開,一副痴呆的樣子。
他說:“那天,她對我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還哭得梨花帶雨,我怎好推開她,誰知你會發那麼大的脾氣……”
是了,我從不是脾氣大的人。從小到大,都只有別人向我發火的分,還沒有我蠻不講理的時候。因為,沒有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