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少新玩具,這倒讓她們忙碌不堪。
趙興是個急性子,他府裡的女人也多少沾染了他的急癖性。看到程阿珠每天穿著她那雙醒目的紅靴子。挽著趙興,驕傲地在府裡走來走去。靴聲清脆,神態迷醉。陳伊伊首先忍不住了,她跳出來逼迫靴店老闆加緊完工。
等陳伊伊穿上新靴子後,府裡的女人更急切了,她們催促不停,但那家“唐家靴店”完成不了如此多的急活,女人們耐不住了,便轉向其他靴店訂購,比如附近的“界北巷”靴店,“大鞋任家”……於是,新靴子的技術就擴散出去了。
其他靴店拿到設計圖紙,也同時感受到這種新式靴樣的商機,但遺憾的是,他們卻沒有相應的配件,比如最關鍵的鞋釘與銅鉚扣。於是他們四處打聽,一來二去,摸上了剛剛給蘇軾一家人完成新靴製作的“唐家靴店”。
與此同時,“唐家靴店”老闆從趙興手裡獲得地配件已經用光,他一方面想竭力控制配件的源頭,另一方面也想盡力拓展外銷,所以不得不再求趙興。
靴店老闆來的時候,焦觸正在與趙興閒聊,趙興一擺手,向唐老闆介紹:“巧了,這位焦老闆正是想我提供銅鉚扣與鞋釘地彭蠡大戶,姓焦名觸,你以後需要配件,只管找他。”
焦觸得了趙興的眼色暗示,他唯唯諾諾的答應了,卻不知道事情的原由,靴店老闆拱手問候:“焦朝奉,小老兒這廂有禮了,不知焦朝奉這次來東京,小老兒可否有幸做東……”
焦觸唯唯諾諾,問什麼只管答應下來。等唐老闆千恩萬謝的走了,他方有機會詢問:“興哥,這怎麼回事?”
趙興當然不能告訴他黃金律地事情——說了他也不懂,他回答:“我們現在地銅產量很高,光造幣一項出路,用不了那麼多銅,所以必須開發其他用途,青銅琉璃燈是一項,鞋釘銅鉚扣也是一項,這玩意生意雖小,但卻是全宋獨一家,需要的地量極大,生意做好了,那可是一個固定產業。
你老了,跑不動了。這活又不需要多少勞力,招幾個小媳婦就能幹,我與你這項生財之術,恰好可讓你退下來,安生在家掙錢。怎樣,肯不肯,不行我就讓別人來!“
焦觸連聲答應,唯恐稍晚點趙興改了主意:“興哥這是愛惜我,我怎能不識好歹,謝謝興哥替我向出路,謝謝……”
剛才那位靴店的老闆剛走,另一群靴店老闆已經尾隨而來,趙興隨手向他們引薦焦觸,那些靴店老闆也沒客氣,張口即向焦觸訂購鞋釘。
“不妥吧”,趙興插嘴:“我等與唐家剛訂了協議。再與你們物事,怕壞了規矩。”
所謂“壞了規矩”,就是壞了“江湖規矩”。
宋代沒有專售政策,但宗法中有“不共享”規則。與專售政策略有相似。而最能體現“不共享”規則,就是民間俗話“一女不許二家”,亦即:一份貨不能連買兩家;一套住宅不能發兩個房產證,等等。
這也是種“遊民宗法”,身處江湖都須遵守。
靴店老闆失望地嘆了口氣,眼看著大筆得錢掙不上,若等別人製造出相同配件,恐怕這一年都過去了。
“不過……”趙興拖長了調門。等誘惑夠了,他方繼續說:“我等最近收攏了一批流民的孩子,正需要學點手藝養家,若有人肯收留,孩子們會自帶學藝地工具……一個孩子學藝。每年用去多少鞋釘、銅鉚扣,你們開個價,我們給。
每個孩子學藝五年,學藝期間的薪水……就按鞋釘銅釦的走量計算,五年後,我們的孩子都帶走,去彭蠡、去福州、去杭州,決不在京城搶生意。“
這實際上是以供貨為條件,要求靴店免費培養學徒工,而把鞋釘等配件地錢折算成學徒工薪水。
宋代學徒工沒有薪水。反而要向師傅繳納學徒費。趙興的要求打破了慣例,但同時也繞開了江湖規矩。最具誘惑的是,趙興承諾這批皮匠出師之後。將去外地經營。
汴梁城是大宋最大的市場,能夠在這座數百萬城市中分一杯羹,遏制唐家靴匠的崛起,那些靴店的老闆已經很滿意了,更何況他們擴大生產。本也要招收部分學徒。所以老闆們毫不猶豫的答應了這個條件。
一送走這群靴店老闆,焦觸就急著趕回家籌劃生財大計。門子來通報童貫上門。趙興不慌不忙的拉住焦觸:“不急,你知道什麼叫消費飢渴嗎,好商品擺在那兒,明明白白地看到別人使用、穿戴,自己卻買不到,這就是消費飢渴。
鞋釘、銅鉚扣的事情先放一放,等我屋裡的女人享受夠了獨一家的快樂,等汴梁城婦女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