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興伸了個懶腰,把書本扔在一邊,兩手抱頭,枕在地上說:“這兩個地方情況應該是不一樣的,有蒲易安家族照顧,在阿巴斯那裡,船進港是安全的。而在航行地時候,我們地船速快,海盜撈不上便宜;但駐輦國那裡……他們喜歡搶劫停在碼頭的船,而且動手地都是些官員與官兵,我們是不是該給他們一個教訓?”
“駐輦國那裡的情況恐怕馬上就會變”,陳伊伊回答:“有訊息說,他們已經組織起來三千艘戰船,傳聞他們還在拼命造船,準備與阿巴斯、三佛齊交戰,獨霸南洋。官人,我們的新式水軍已在麻逸訓練了四個月了,也該讓他們去駐輦國晃晃,闖一下巨港,省得那群蠻夷以為老虎不發威。居然是個貓。”
廖小小吃驚的說不出話來。這兩人如此平靜的在談論什麼?他們在談論以一人之力挑戰一國?
僅僅這個資訊就夠了,具備挑戰一國實力地人,怎會在乎三五萬貫……嗯,這點錢確實是小錢。
其實,廖小小誇大了她所聽到的片言支語,趙興現在還不具備挑戰一國的實力。陳伊伊所說的水軍,其實也就是武裝商船。自南洋局勢變的惡劣後,經商越來越艱難,所以趙興開始訓練武裝商船,打算改變以前單船航行的運貨習慣。聯絡海商編隊航行,武裝販運以降低風險。
趙興接下來的話回答了廖小小的疑問。
“一支船隊訓練四個月,遠遠不夠。至少需要一年的訓練。還有,要和駐輦國開打,我們的錢財也不夠”,趙興慢條斯理地說:“元豐六年,朝廷與西夏的一場小規模衝突,當年財賦收入少了3300萬兩白銀。也就是說:三千貫財產,不夠打一場小仗的。以一人之力挑戰一國。我們耗不起。也打不起這場海戰嗎?
我地意思是:現在他們氣焰很囂張,而我大宋船隻因不準配備武器,所以被他們當作主要搶劫物件,如今那片海域見宋船就搶——我們不能讓他們養成這習慣,且讓武裝商船下去一趟,給那群人點教訓……看來,今後我們應該聯絡更多的宋商,該把宋商都擰成一股繩。這事,我們要儘快籌劃了。“
“恰好我哥哥他們要帶一艘船回家。就讓他們帶去越南”,陳伊伊躍躍欲試:“大越水軍雖弱,可湊出百十條船來還行,我們就讓大越水軍領路,去那裡好好耍耍。”
陳伊伊這是有私心。
越南離印度很近。更深切的感受到阿拉伯文化的侵擾。若不是越南人對自己的炎黃文明充滿了自豪。估計也會迅速被阿拉伯化,在這種情況下。伊伊希望狐假虎威,趕緊向駐輦國試一下威。順便也幫越南宣示一下海域主權。
古時資訊傳遞慢,趙興要與大越一起出現在南洋,誰能分得清是大越主導還是趙興主導。
“我們需要時間。王子韶前天來跟我說,金州女真商人以及高麗商人希望我們能護送他們進入渤海,我已經許了,正打算借這次出去練練兵,等我回來吧。”趙興回答,想了片刻,他又說:“我還有個計劃,需要人手,對了,讓孩子們快去登州沿岸,告訴他們,啟動快馬計劃。”
阿珠手裡一緊,忙問:“官人多會走?”
“五天後!我帶五艘船去,伊伊,趕快裝運貨物,加上我們那批白酒,準備起運。”
陳伊伊轉向廖小小,問:“說說,你那位都找過誰?”
廖小小哼哼唧唧將她兜售的情況談了一遍。她一個女人能有啥主意,無非是利用以前的官妓姐妹,向那些客商遞悄悄話,聲稱是從某位商人那獲得地秘方。奈何官妓們地信任度較低,客商出不了大價錢,很多客商乾脆提出用貨物做抵押。而雙方就貨物估值時,又出現了很大的偏差,結果才使這事拖延到了今天。
但有陳伊伊出面就不一樣了,她動用一些牙商出面做擔保,將那些人的貨物全體吃下,而後又動用團練將貨物轉手搬到船上,眨眼間結束了整個交易。
密州椎場去年的稅額是八十六萬貫,海商交易稅十中取一,而那些禁售貨物是不交稅的,政府和買的價格往往要高於市值,這是長弓貿易的特色。也就是說,去年密州椎場的交易額大約在八百萬貫左右,至少不低於這個數目。而幾份銀鏡技術,總共售賣了五十萬貫的貨物,約佔全年交易額地5%。
這些貨物讓別人銷售,可能賣不出五十萬貫,但趙興有不止一條物流系統,眨眼間這些貨物便被分流。不久,每個參與其事的官妓們都分得一筆豐厚的嫁妝,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十月十日,天寧節。也就是當今哲宗皇帝的生日。趙興帶著張用登上了船,張用上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