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極有可能給裴郡丞帶來無妄之災啊!
“呃。”裴茂揚了揚手,問道:“竟然有此事?”
“郡丞大人難道以為本郡守有意撒謊否?”
“不敢。”裴茂連忙搖頭否定。
“所以本郡也是情非得已,我觀郡丞大人非是重病在身,實在是心病難除。”皇甫岑愜意的喝了口茶水。
“咳咳。”裴茂乾咳兩聲掩飾自己的異常。
“這心病可需心藥醫治。”皇甫岑最後掃了一眼裴茂,然後低聲回道:“如果裴郡丞實在找不到藥方,我這倒有幾個藥方。”
“大人究竟想說什麼?”裴茂終於抵抗不住,轉頭看著皇甫岑,然後問道。
“郡丞既然想聽,那岑也不拐彎抹角,直言相告。”皇甫岑掃了掃裴茂幾眼,然後低聲道:“我卻有整合河東鹽田之意。”
終於聽見皇甫岑自己親口承認這事,裴茂心中一寒,看起來這皇甫岑是來真的,而且一個裴盛不過是小菜,長線還在後頭呢?
“整合河東?”裴茂長吸一口氣,也不躲閃,斜靠在牆壁之上,苦笑著搖搖頭,道:“大人可曾想過這中關鍵?”
“關鍵在否我不知。”皇甫岑笑著看向裴茂,然後道:“陛下既然有意讓我來管,那就是想借助我遼東的威名,藉助我在遼東的屠名,快刀斬亂麻!”
“陛下的意思?”裴茂發現自己已經離死不遠了,這皇甫岑什麼話都不說,什麼事情都不做,卻讓自己知道這麼隱蔽的事情,不是心腹的話,怎能留下活口。問道:“大人想殺我?”
“不想。”皇甫岑說的這是實話,裴茂絕對是一個好官,只不過他所處的位置由不得他,他的家族威逼著他做出很多不符常理的事情。
“不想殺我,那又為何跟我說這些!”裴茂突然奮起喝道。他壓抑的太久了,他已經受夠了這些人的目光,今天在這必死的局勢裡,他裴茂奮起高聲道:“你以為我願意管這些爛事嗎?河東太平道、鹽監小吏、聞喜裴氏,都是狗屁,跟我何關,跟我何關,陛下不是要整治河東嗎?那好,大人就先把我裴茂抓起來吧!”
他這一聲高呼,頓時驚得裴府上下,人人目瞪口呆,不知道為了什麼裴大人這麼火怒。
就連粗魯的顏良都被眼前暴怒的裴茂弄的愣愣的,他平日裡見到的這些文人說話都很和善,卻從來沒有見到如此狂飆的文人,簡直都比自己要草莽。
“你們不就是要把我逼入死路嗎?”裴茂環指眾人,喝道:“沒錯,我裴茂確實做過錯事,可是我裴茂也不是大奸大惡之輩,如果你們非要逼我,我也無話可說。”
“父親。父親。”裴茂長子裴潛跑到近前,拉著裴茂的衣襟,不解的看著眾人。
“夫君。”身後裴茂的妻子走到近前,輕聲喚道。
許久,皇甫岑在這一家三口仇恨的目光中,踱步近前,盯著裴茂道:“既然事情已經發生,無論如何都無法挽回,只有順利補救。你不想死,你的妻子也不想你死。你口口聲聲說這事情不干你事兒,那我想問,每年因為這鹽監壓榨而死的人又有多少,你能罵我逼你,那他們能怎麼辦?人不是畜牲,都是肉長的,為了官宦,放棄草民,這是千古的道理,也是你們這些大族的想法。可是……但可是,我皇甫岑既然為河東太守一日,就斷然不會出現這種事情。士人、豪強、宦官,包括你們聞喜裴氏,我皇甫岑都絕不會允許出現不公,這就是我來此的目的。你可以選擇繼續為你的家族服務,然後跟我對抗,你也可以選擇投靠我,跟我一起扳倒這些大山。我跟他們都說過。”言此,皇甫岑用手環指廳外站立的白馬義從,接道:“我跟他們說過,也許我們有朝一日終究會倒在這些勢力的面前,可是我們必將會被歷史銘記,也會被天下人銘記。區別就在於你的心,是怎麼想的?”
講完,皇甫岑踱步而走,身後白馬義從跟隨而出。
“對了,想想你的孩子,如果跟你走,又會是什麼樣的前程,究竟你想不想再讓他再承受你這樣的苦痛,都看你的抉擇。”
………【第二十 方士襄楷】………
皇甫岑本以為自己同裴茂的對話會涉及到利益,卻沒有想到裴茂竟然也是一個值得自己高看的人。泡吧)從中又一次證實了那句話,中華之大,三國的能人志士又何止那些被銘記青史,寫成演義的能臣武將。這裴茂能成為裴氏一族族長,屹立河東半百未倒,也是一個有郡守之才的人。
想到這裡的皇甫岑忍不住回掃了一眼跟隨在自己身後的眾人,他很欣慰,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