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面前這接連不斷攻上來敵軍中的每一處有可能曝露出的破綻,力求一擊擊潰,或是弓弩強力壓制。方才禿山的側後方便有叛軍中人手持短刀、小盾覬覦的從後殺上來,看樣子,他們是想突然殺出,殺一個出其不意,畢竟他們僵持了整整五個時辰了,誰都不能保持高強度的注意力。但站在禿山頂上的龐德卻沒有絲毫放鬆,他的雙眸一直在觀察著山下的動靜,所以在他們偷偷摸上來的時候,龐德便已經發現了。隨即,衝著作為預備役的梁興一部,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命令道:“給我頂住身後的敵軍!”
前後夾擊,這連續的攻山戰役整整僵持了五個時辰,天邊的烈日都開始滑落。
不過,戰鬥依舊慘烈,甚至比之正午之時還要慘烈許多,禿山之上的每個將士都能感覺到這股壓力。
梁興半邊臉上都是鮮血,什麼廢話都沒有說,帶著預備役,衝著龐德側後身的方向守過去。
有了梁興這股預備役的加入,方才已經岌岌可危的後面禿山終於可以鬆一口氣。
但面前龐德這裡的壓力也非同一般,甚至遠遠看去,山下指揮的傢伙似乎把所有兵力都凝聚在這裡了,好在龐德憑藉個人的勇武,左支右擋,抵住了叛軍正面的衝擊。
山下督戰的閻行一臉愁容,眼下時間已經整整過了五個時辰,離韓遂的給自己的界限已經不足一個時辰,不管閻行用了多少人去攻,對禿山之上的龐德、馬家軍創傷都不是很大。
禿山之上無糧無水,而,這種情況下,最好的辦法便是困死他們。
可是,龐德的意圖也很明顯,便是等待援軍的到來,而韓遂似乎也開始忌憚起來那股神秘莫測就是馬騰招攏的部下,如果他們真是龐德的援軍,對己方來說,這無疑是一股無形的威脅。
韓遂等不起。
閻行也深知等不起,可是他又沒有時間揮霍,這讓他左右無路,難以為繼。
就在閻行準備跳下戰馬即要親自上陣之時,便見韓成騎馬而來,走到閻行的身旁,低聲輕吟道:“父親讓你過去一趟。”說完,韓成瞧了眼禿山之上的雙方均對,鼻子清晰的發出一聲冷哼。
聞此,閻行心中一沉,眼下這種情況,韓遂見自己的目的還能有什麼?而且身旁偏偏有韓成這樣的話中帶刺、綿裡藏針的傢伙盯著自己,一會兒要見韓遂少不了聽韓成的挑撥。
更何況,眼下的韓遂對每個人都心存猜忌。
不過身為韓遂的部下,出於無奈,閻行還是跨馬追了過去。
韓遂在遠處等著閻行,瞧見韓成帶來閻行後,一張陰沉似水的臉色,瞧了瞧天色,未等閻行靠至近前,便開口問道:“彥明,禿山形勢如何?”
閻行不會多言虛假,直言道:“禿山的馬家軍雖然損傷慘重,弓弩箭矢也看似不夠,但……”
“他們還能堅持幾個時辰?”
韓遂一臉凝重,再問。
“沒有兩日拿不下來!”
閻行話一出口,便不寒而慄,戰場之上,如果未完成軍令,自然有軍法處置,眼下韓遂雖然要依靠自己領兵統&戰,但誰也不能保證韓遂會不會藉著這個藉口把自己殺之後快。
“父親,早知道他不能攻上禿山,依照軍律,閻行該斬!”
雖然這段時間韓遂沒少敲打韓成,讓韓成對用人方面頗有心得,但是,這幾日接連由閻行帶兵,韓成自然瞧得出閻行在己方軍中的威望,雖然韓遂一直控制著整個大軍,可如果韓遂不在,這些將士難保不會隨同閻行造反,想至此處,韓成就忍不住要把閻行殺之後快。
“主公。”
饒是一向心神淡定的閻行也忍不住為自己求情。
韓遂掃了一眼閻行,望了望天色,低聲說道:“彥明,你看這天色,整整一日,如果在拖上一夜,即便那神秘莫測的羌兵不來,朝廷的西涼軍也該來了。就連董卓恐怕都想一口吃掉我們。”
聞此,閻行身子向後縮了縮,韓遂這句話無疑在透漏著緊迫。
“父親,閻彥明殺敵不盡力,我恐他有通敵之嫌!”
韓成陰冷的一笑,湊到韓遂的身旁,他這是冒著被韓遂痛斥,很有可能會是一個耳光的壓力,落井下石。
韓遂渾然不顧韓成,直直瞧著閻行。
閻行躬著身子,壓低頭顱,不讓韓遂看見自己的表情,右手放在腰下佩劍的劍柄之上,伺機而動。
“父親!父親!”瞧見韓遂這般沉寂,韓成心中一喜,往往風暴的最前夕才是最安靜的。韓遂行事向來陰鷙,眼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