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一拍桌子,罵道:“連公孫瓚都不念及舊情,同大人反目成仇,眼下,咱們還能指望誰?昏庸無道的天子劉宏?還是看公孫瓚回心轉意,再向天子進言?做夢!”
趙雲聽到公孫瓚指認皇甫岑的訊息後,氣得火冒三丈,倒不是因為他年紀輕,壓不住火氣。只是當時在營口,他親眼所見這一切,這中有多悽慘他當然知曉,這中又有多苦澀,他也清楚,但是他不清楚,他公孫瓚為什麼會如此的無恥,忘恩負義,竟然使出這種手段。丟盡天下武人的顏面。
他憤怒,不能在外人面前釋放,眼下也只有轉回這裡。
言及公孫瓚,華歆同賈詡的臉上亦是同樣揚起異樣的仇恨,皇甫岑怎麼會交了這麼一個兄弟!
就在此時,客房之外傳來陣陣馬蹄之音。
一個河東衙役模樣的人帶著一仙風道骨的老者來到華歆的客房前。
瞧見老者,華歆起身相迎,驚慌道:“襄楷道長為何而至?”
襄楷什麼事都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瞧見華歆問話,開口道:“子魚先生勿驚,老道來此,正是為大人之事!”說著襄楷閃身讓了進來。
賈詡瞧見面前的襄楷,躬躬身子,算是見禮。
賈詡在河東三年,很清楚襄楷同河東上下的關係。加之,襄楷以往在民間的聲譽,算得上半仙之體。
不過,賈詡轉念一想,瞧著襄楷,似乎若有所思。
華歆也彷彿明瞭的盯著襄楷。
兩漢,最重風水、巫術,對道家神仙,更是一直深信不疑,眼前的襄楷對天子劉宏的影響不言而喻。
趙雲卻不識得襄楷,但瞧著襄楷一副白花花的美髯,便聯想到師父童淵,油然的對襄楷生出幾分尊敬,這種氣質脫塵的人,往往都是仙風道骨,非是常人能夠認知。只是趙雲不清楚,這個人怎麼會同河東上下有瓜葛。
但賈詡和華歆禮節都很大,趙雲也依葫蘆畫瓢對著襄楷深施一禮。
襄楷還禮後,凝視華歆道:“路上聽聞伯喈先生快報,說大人收監在獄,明日凌遲?”
華歆嘆口氣的點點頭。
賈詡卻蠻有心意的望著襄楷。
“這位是?”
襄楷手指賈詡。
“賈詡賈文和先生,大人新聘從事!”
“哦。”襄楷點點頭,對著賈詡說道:“從事大人,可是有什麼好辦法?”
賈詡一笑,回應道:“詡自恃無才無德,比不得仙長,仙長仙風道骨,此番前來,一定是有了主意!”賈詡就彷彿篤定襄楷真的能有營救皇甫岑的主意。
“哦?”襄楷一怔,緩了緩後,笑道:“貧道不才,卻是有些想法,不知先生能否猜到。”
仔細琢磨了一下襄楷話中深意,然後賈詡回應道:“先生可是說這天象異常?”
“天象?”
華歆一顫,激動的起身向外,望著窗外的夜空,忽然間有種模糊的意識穿透過來。但是他並不精通星卜之術,轉回身瞧著襄楷。
襄楷由衷的點了點頭,瞧著賈詡道:“文和先生博學多才,貧道佩服!”
“哪裡,還是大師指點,才讓詡茅塞頓開!”賈詡回應道,衝著襄楷深鞠一躬,並開口道:“大師既然已經知曉,就勞煩大師明日入城見陛下一趟。”
“這個自然。”襄楷撣撣衣襟,道:“貧道雖然知曉天象,可當今天子聽還是不聽,貧道就沒有把握了!”
華歆搖搖頭,不接襄楷的話語,拉著賈詡、趙雲走出房間,對著襄楷道:“仙長就先暫住此處。”
“我去在找新房間!”
“不用。”華歆回頭看著賈詡問道:“文和先生請來。”說完,華歆抓著一旁的賈詡來到那隨行的護衛身旁,低聲問道:“帶來了嗎?”
賈詡和趙雲不明的看著華歆,什麼東西弄得神神秘秘的。
那侍衛點頭,警惕的看著賈詡和趙雲。
“無妨,大人心腹!”
華歆回應道。
華歆說完,那侍衛從身後的行李袋中開啟那黑布,一個鐵籠便露了出來,從裡頭冒出十幾只安靜站立的鴿子。
“這是?”
賈詡同趙雲不明的望著華歆。
華歆卻一笑道:“此是大人在河東七年訓練而成的——信鴿!”
“信鴿?”
顧名思義,聽名字便知道傳遞信箋的。
“有了它,洛陽這裡的訊息,只需半日便可傳遞到河北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