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蹋頓有話要講,卻沒有想到蹋頓竟然說出這樣的話,簡直就是在同丘力居決裂,短暫的失神後,烏延訓斥回應道:“蹋頓,你放肆!”
“你住嘴!”未等烏延話音說完,蹋頓猛然轉回頭,怒指烏延罵道:“家事、國事哪有你插嘴的份!”
“呃。”
烏延似乎被蹋頓這兇狠的氣勢威逼的往後一退。
“此是大人家事,我等不便插手。”
此時的難樓已經緩過來,慢慢靠近烏延,抬手拉住烏延。
“既是家事,我等為叔伯,怎能作勢逆子撒野!”
烏延一甩衣袖,掙脫掉難樓的手臂,盯著蹋頓喝道。
“誰是逆子?”
蹋頓猛然轉身,手指點面前的丘力居,冷笑幾聲,道:“他是我的老子嗎?即便是,我烏丸以武為尊,誰年輕力壯,誰擔當大任,他年事已高,恐不能勝任,此事就由我代勞。”
“你?”
並未說話的丘力居亦是同樣冷笑兩聲:“早就猜到你蹋頓是個狼崽子,日後長成,必定忘恩負義,卻沒有想到今日你就敢謀逆,倒是我小覷了你。別忘了,說到底我還是你的從父!”
“什麼從父?”蹋頓猛然拔出長刀,直指面前的丘力居冷笑道:“把我扔到長白深山,丟進江水,這就是從父?如果是這樣,那我蹋頓從今天起同你恩斷義絕!”
話罷,蹋頓用刀在自己的手臂猛然割出一道口子,鮮血淋淋,面寫了決絕。
“好個豎子!”丘力居也拔出自己腋下佩劍,同樣在手臂割破一刀,鮮血一下子順著刀刃流了下來,目光直視蹋頓,冷聲笑道:“某成全你,今日你我恩斷義絕,我遼西烏丸今後再無你一人!趁我還沒有報復你侮辱我之意,快快離開,否則我別怪我手下無情殺了你!”
“殺了我?”
初聽這一席話,蹋頓朝天大笑,隨即轉回身盯著身後的烏延等人問道:“你憑什麼殺我?”
“就憑我是烏丸大人!”
“那我要求重新選擇烏丸大人。”
“豎子,你有何力量重選?”
“就憑遼西烏丸。”蹋頓暴戾的瞪著雙眸,死死地盯著面前的丘力居,冷聲罵道:“昔日你借我父早亡,欺負我孤兒寡母,收攏我父部曲,今日這遼西八千餘落烏丸,有我半數。”
“半數?”丘力居一笑,盯著面前的蹋頓,問道:“我要告訴你,我不給,你怎麼辦?”
“不給。呵呵。”蹋頓腳下徘徊,身子來回走動,仔細瞧著丘力居,手臂死死地握住劍柄,冷聲笑道:“這可由不得你,還是由各位大人抉擇!”
一席話後,無人說話。
空氣之中盡是冰冷的空氣。
停滯一刻後,丘力居環指身旁三個烏丸統領,笑問道:“豎子,你問問他們,誰會支援你!”
“就是,論實力,娃娃你還是滾回白山黑水,少要在此猖狂!”
烏延跨前一步,在丘力居的示意下,張嘴說道。
“猖狂?”
蹋頓猛然轉回身,目光兇狠,盯緊烏延,喝道:“你閉嘴,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
“你。”
“不足一千餘落的人有什麼資格再次開口!”
“烏延大人有沒有資格不是你說的算,是老夫!”
丘力居話還未說完,只見血光乍現,烏延整個人的身子分成兩截,栽倒在地。
只見難樓站在丘力居面前,喝道:“哼,現在他死了,沒人說的算!”
“難樓……你!”
丘力居一怔,沒有想到事情突發變故,難樓竟然刀斬烏延,無聲無息中便佔據了主動。向來軟弱的難樓,今日倒是讓他另眼相待。
難樓擦了擦刀的血跡,笑道:“我只是取回我要的東西而已。”
“取回你要的東西?”丘力居低吟一句,然後抬起頭瞧著難樓冷聲問道:“你要反我?”
“反你?”難樓輕哼,道:“我手握烏丸九千餘落,論實力比你丘力居也不承讓多少,可是我地位竟然連小小八百餘落的烏延都抵不過,甚至連新晉能臣氐都不如,我憑什麼念著你的好!”
“好。好。好”丘力居點點頭,身子亂顫,扭回身瞧著能臣氐道:“能臣氐,今日他們都要反我,你是作何打算?”
“這。”
能臣氐起身,此時他已經被這眼前倒在血泊之中的烏延驚呆了,旦夕之間,他們竟然火拼如此,難樓同蹋頓聯手可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