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面前的長袍人,不,應該可以叫做神秘的女人,她沒有多餘的舉動,只是素顏之中,那雙眼睛就已經戳破皇甫岑的防線。
沒有繼續追問,皇甫岑竟然本能的問了一句:“先前見到的你不是這個樣子的。”
“先前?”女子微微一怔,然後露出明媚皓齒,釋然笑道:“你說在涿縣的酒肆之中?”
“還有別的地方嗎?”皇甫岑雖然心&;悸有些動搖,但是他也分明的感受到女子話中蘊含的其他之意。
“呵。”女子突然露出小女人的姿態,小手輕捂在嘴前,看著面前傻傻的皇甫岑,問道:“有你這樣同女子說話的嗎?”
“哦。”皇甫岑被這女子一系列的舉動,擾得有些心神動搖,然後低聲喟嘆道:“現在我們是以什麼樣的身份交談?”
聽皇甫岑話鋒已轉,而且還多有區別之意,女子也順勢收回自己的小女人姿態,看著皇甫岑道:“你希望我們是什麼樣的身份?”
“最好不是敵人。”皇甫岑瞧著面前地下的枯葉,隨意的踢走了那片葉子,就像是擋在他面前的敵人全部被他踢開。
“是敵人又能怎麼樣?”女子突然轉回身看向皇甫岑。
皇甫岑平靜了自己的心境,然後轉回身,走到女子的面前,低聲道:“雖然方才不知道你為什麼幫我隱藏,但我不會忘記在涿縣那些突然殺出的人,而且我也不會忘記是誰讓程普陷害我的事情。”
“陷害你?”女子嘴角微挑,不屑的搖搖頭。
“怎麼不是我?”這倒是很出乎皇甫岑的意料,以皇甫岑的看法,面前女子所作這麼多都一定逃不開和自己的關係,廢了這麼大的事情,竟然聽到面前女子說不是自己,皇甫岑有種被耍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奇怪,甚至可以說很獨特,獨特到,讓皇甫岑有些失意。
女子並沒有接著回答,似乎也不想在揭露什麼。
“還真有其他人?”這一連串的舉動無疑說明了面前女子的答案。但皇甫岑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其中到底關乎著誰的命運,難道是劉基還是老師盧植?
實在是想不起什麼線索,皇甫岑搖搖頭,平靜的回道:“除了我自己,還真想不起來是誰?除非”
“除非什麼”女子輕輕地捧起地上的一片白雪,然後讓雪花慢慢融化在自己的手中,低聲問道。
“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皇甫岑臉部不自然的抖動一下,然後開口笑道:“還是你根本就不是太平道的人?”
“太平道的人,就一定非得要認識你嗎?”
這話很對,也很衝,但明明之中揭示了兩個答案。
第一,皇甫岑一定跟太平道有著莫大的關係,甚至可以說,皇甫岑曾經就是一個太平道的人。
第二,女子這麼問,從另一方間接的證實了自己也是太平道的人。
兩個人,而且都跟太平道的關係不淺,或許他們各自的地位還很高。
聞此,皇甫岑不得不重新打量著面前的女子,然後語氣無比正式的回道:“可是,我沒有見過你。”
“那你見過誰?”
“張”一個字剛剛出口,便又被皇甫岑生生嚥了下去,然後盯著面前的女子,笑道:“你別想在我這裡知道些什麼,不管你是不是太平道的人。”
“你的訊息?”女子手上捋了捋自己的髮絲,低聲自語道:“也許,根本就不用我去了解。”
聽到女子的回答,更加肯定了皇甫岑的猜測。
夜色已經很深,空氣也很涼,有些像地下的冰雪。
皇甫岑當然不會破壞這種氣氛,轉回身看著女子,然後語氣很冰冷的說道:“我不管你們到底有什麼目的,既然你說這一切都是巧遇,那麼我想我們以後就當不認識罷了。”
“不認識?”女子抬頭,遮在頭上的氈帽一下就滑落下去,一頭青絲順風飄動在夜風中。
皇甫岑甚至都感覺到這女子髮梢觸碰著自己的面頰。
“是說忘,就能忘記的嗎?”
這話有些纏綿幽怨,甚至讓皇甫岑有些異樣的想法,可是皇甫岑不想從那裡出來後,在跳進那個火坑。
雖然,它現在還不是火坑。
可是,皇甫岑知道它們未來的結局,甚至說是下場。
皇甫岑現在只想順其自然的走下去。
太多的巧合,太多的巧遇,說什麼,皇甫岑都不相信這是天意使然。
“不論,你信,還是不信,我就是這麼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