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們可以在空地上等泥流表面固結起來,經受得起我們的重量時再繼續前進。”
“烏拉!”格羅麥科和帕波奇金同聲歡呼起來。
大家都站了起來,重新打起精神,沿著河道向南,照昨天的路線在舊的熔岩遺蹟上攀緣前進。在他們的左上方一、二百步遠的地方是熔岩流的前鋒,一股熱氣撲面而來。但熔岩流動得很緩慢,探險家們慢慢同那股會帶來死亡的黑色巨浪拉開了距離。不久就看到,這股巨浪向上折轉,沿著火山斜坡爬上去。他們順利地繞過了熔岩流的前鋒。
“這下好了,我們擺脫掉這條熔岩流了。”馬克舍耶夫鬆了口氣說。
小河確實有幾處河面比較窄,可以跳過泥流,但對岸一直是筆直的峭壁,無立足之地,只得再往前走。很快探險家們開始爬上火山西坡最高的那層凝固熔岩流的表面。山坡後面就是湖谷地。爬到上面一看,他們發現,他們得救的希望增大了。
這個凝固的熔岩流把新的熔岩流隔成兩部分,它隆起在它們中間象一個平坦的駝峰。探險家們舒舒服服地坐了下來,從駝峰脊上可以看到他們面前的腳底下是湖谷,昨天這裡湖面明淨如鏡,鑲嵌在綠色的鏡框裡,帕波奇金一看就喜歡上了。現在這裡既沒有湖,也沒有棕櫚樹,連一棵草也不見,地上平鋪著一片灰色的泥漿,個別地方還有一處處黑水窪。第二條熔岩流的前鋒正從火山那邊向它移動。灼熱的熔融岩漿在山腳下驟然遇到冷卻的泥漿水,象排炮似地連續發出輕微的爆炸聲和白色的水汽雲。
雖然探險家們所在的地方離灼熱的熔岩流有五、六百步遠,但還是感到非常熱,溫度高得嚇人,再加上烏雲散了,普洛託直射下來,不斷地烤著。
探險家們坐著無事可幹,酷熱難熬,把外面衣服都脫了。他們開始感到又餓又乏。夜裡沒有睡足,起來後又一直在奔跑,還擔驚受怕。
“哎,要是有茶,喝個痛快,該多好啊!熱得可真受不了!”帕波奇金說。
“真是熱極了,但沒有柴,除非跑過去把茶壺擱到剛流下來的熔岩上,那肯定馬上就煮開!”馬克舍耶夫開玩笑地說。
“我們還有水嗎?”
“水倒還有不少,”格羅麥科看了一下鐵罐說。
“有什麼辦法呢,如果沒有茶,那稍微吃點東西也好,真是太餓了。”
四個人圍圈坐下,取出了魚千和乾糧,就著冷水,津津有味地吃了頓午飯。
“我們今天早晨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現在是罪有應得,”卡什坦諾夫說。
“我們犯了什麼錯誤呢?”
“在避開泥流的時候,我們應該立即過河,奔向對岸,不該向上爬。要是這樣,我們現在可能早就回到了海邊,不用一會躲避熔岩流,一會又躲避泥流。”
“對,從對岸到海邊的路是通的。”
“不見得吧!要知道,谷地上有兩條泥流,大概把整個谷地都淹沒了。”
“我們如果在谷地的話,那就正好被捲進去。”
“但我們可以爬高些,爬上黑色荒地,從上面走到海邊。”
“真是失策了!匆忙中誰能考慮得這樣周到。當時覺得唯一正確的出路是向上爬,躲開泥流。”
“不,如果是非常熟悉活火山活動規律的人,處在我們的地位,他們會更好地判斷,應該向哪個方向逃。”
“我認為,我們昨天已經犯了大錯誤,我們不顧火山爆發已出現的跡象,還在火山腳下宿營,”帕波奇金說。
“可我們是為了觀看火山爆發啊。”
“這下可看夠了!我這一輩子也夠受了,今後還是離這種不安分的火山遠點。我把一支獵槍獻給了撒旦火山,‘嘮叨火山’……”
“我和馬克舍耶夫每人獻出一雙靴子給‘嘮叨火山’,這可是馬上見眼色的事。奇+書*網你腳上穿著鞋,還要嘮叨個沒完,我們可要赤著腳在黑色荒地灼熱的石頭上走到海邊。”
“你說得對。我的處境比你們強些。我不應該再抱怨。”
“我們現在做些什麼呢?”
“做些什麼?只能躺下睡覺,如果能在這又硬又不平的石頭上睡著的話。”
“試試看。但要有人輪流觀察火山的動靜。說不定它會再來開個什麼玩笑。”
“我們能睡多久?”
“‘嘮叨火山’允許我們睡多久,我們就睡多久。”
“這是最高限度,最底限度至少可以睡到河裡的泥漿乾涸,那時我們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