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志才那般好的心情,各自朝著皇甫岑走來。
在他們心中,天下大亂是遲早的事情,尤其這段時間,從洛陽傳來天子大病的訊息,此時正是皇甫岑大展拳腳,鞏固勢力之時,為何皇甫岑卻偏偏如此,眾人都想勸誡一回。最重要的是,近幾日太常劉焉上表請求改刺史為州牧,確實一個重磅訊息。
皇甫岑似乎也明瞭身後眾人的心思,擺擺手,斥退道:“什麼都不用說,都回去吧!”言罷,便再也不去瞧洛陽方向,轉身朝著自己的草廬走去。
眾人相望幾眼,最後還是華歆點點頭,回身對著眾人回道:“都回去吧!”
趙雲、黃忠等人猶豫的望了望,最後不甘的退了幾步。
賈詡站在這裡,抬頭看著皇甫岑。
華歆嘆了嘆,拉了一把賈詡,輕聲道:“回去吧!”
戲志才臉上的笑容凝固在一起,抬頭望著皇甫岑,嘴巴嘎了嘎,聲音顯得無比凝重,道:“戲某隻想問一句,如果大人回應,戲某這就回平城,繼續當副校尉。如果不……”說著,目光之中流露出從未有過的嚴肅。
而旁眾人的腳步停下,回頭望著皇甫岑。
剛從草廬之中走出的盧玥兒、田豐、盧毓也都凝望著皇甫岑。
“你說!”
“戲某如今可取表字?”
“可取!”皇甫岑點點頭,並回頭望著戲志才道:“就依當初之言,可為忠!”
“那戲忠想知道,大人如今服喪多久?”
皇甫岑回頭,慢慢靠近戲志才,幾乎以臉貼面,深吸一口氣,然後在轉回身,凝望洛陽,卻彷彿在這一轉一望之間,看到了整個大漢。最後,雖不是豪氣雲幹,卻亦是讓眾人久久無語,道:“我皇甫仲嵐,不僅僅是為恩師服喪,更是為了‘劉漢’服喪!”話罷,轉身離去。
幾日後,河東、幷州傳出訊息,皇甫岑為盧植閉門服喪一年,諸事不理,他人不見!
……
朔方。
“大人,過了這段路程便是北地郡了!”
狄清執鞭勒馬,手指眼前這一望無際的大漠,開口道。
“嗯。”
皇甫岑點點頭。
“大人,真不明白,你為什麼瞞著大家要我隨你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狄清撇撇嘴,開口道:“雖然朔方離北地郡距離不遠,兩日路程便可以趕到,可這中間畢竟隔著羌氐胡虜,如果大人真要有個什麼意外,俺狄清可擔待不起!”
“呵呵。”賈詡眉毛動了動,笑道:“狄清,這你可就得學著點了,大人這叫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什麼意思?”
狄清撓撓頭,他本就所學不多,要不是這些年在六藝學社求學,恐怕他連字都寫不出來。哪裡懂得本就不屬於這個時代的詞語。
賈詡也是聽皇甫岑說過這句話,才銘記於心。
皇甫岑倒是笑了笑,現在還沒有這句話,倒是自己這個穿越時空的人沒事愛多嘴了。轉頭看向趙雲,皇甫岑,笑道:“子龍,你猜猜,我們此行目的!”
趙雲眼望大漠,本是被這壯闊的情景渲染的激憤不已。哪裡聽得進去皇甫岑的話。
賈詡回道:“大人是說秦漢以來,山東出相,山西出將嗎?”
聞此,皇甫岑笑了笑,回道:“對。”不過又想起什麼,補充道:“雖是這個說法,卻有來歷,漢武以後,對羌氐一直是抱有剿匪為主的態度,常年征戰,讓涼州百姓,天生便有良好的軍人素質,一如麴義等人,而朝廷常常以六郡子弟補充羽林衛、北軍五校、三河騎士,這又簡介的促成了涼州武將高人一等的勢頭。”
在漢六郡子弟,是指天水、隴西、安定、北地、上郡、西河六郡。而西河郡屬幷州。
賈詡笑了笑,回應道:“關西六郡良家子,以材力為官,多將多出焉。”
“呃。”
狄清回頭又白了一眼賈詡,回應道:“文和先生又拽文了!”
趙雲回頭瞧了眼狄清,道:“這話不是文和先生說的,是班超將軍說的!”
“班超?”
狄清又翻了翻白眼,他所學不多,知道的事情典故大多一知半解,所以在皇甫岑、賈詡、趙雲等人的面前,他就相形見拙,好在狄清認清自己的出身,也不妄自菲薄,虛心求教。
“靠!”趙雲學著皇甫岑吐口口水,無奈的一搖頭。
“我說,你留著點你的口水,這萬一要是沒有水喝了,這兩日你就等著挨渴吧!”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