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雄不便貿然發言,只好由馬蕾娜回答,她居然非常鎮定地說:“這傢伙大概不甘心受罰,變成了啞巴,你剛走不久,他就想逃出去,正好被我下樓來發覺,不得不向他開了兩槍……”
裴菲菲冷哼一聲:“哼!這傢伙真是自尋死路,我是看在葉大雄的份上,饒他一死,只不過罰他變成啞巴。這是破例,便宜他了,他居然還不滿足!”
隨即把臉一側,從面罩的眼孔中,露出兩道凌厲的冷峻眼光,逼視著葉雄問:“葉大雄,事情發生的時候你在不在場?”
“在!”葉雄只簡單明瞭地回答了一個字。
裴菲菲這女人的心理,真令人高深莫測,她竟然不再追根問由,只向兩名壯漢把手一揮,喝令:“把他弄出去,別讓我看著礙眼!”
“是!”兩名壯漢唯唯應命,一頭一腳,抬起了賴廣才的屍體,出了客廳。
裴菲菲又掃了葉雄和馬蕾娜一眼,鄭重宣佈說:“從現在起,沒有得到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擅自離開這裡!回頭有好些人要來,我們要準備一下,今晚將有一次大的行動。是為了昨夜的事,使我們損失不少人手,我們必須報復,向警方還以顏色!”
葉雄詫然問:“是跟警方火拼?”
裴菲菲嘿然冷笑說:“你怕?”
葉雄毅然說:“我怕什麼?只要你吩咐一句,別說跟警方火拼,天塌下來也嚇不了我!”
裴菲菲“嗯”了一聲,似對他的玩命作風非常滿意,隨即向馬蕾娜吩咐:“你上樓去多拿幾套服裝和麵罩來,回頭要用的!”
“是!”馬蕾娜恭應一聲,帶了兩名蒙面大漢,匆匆上樓去。
裴菲菲這才冷聲說:“葉大雄,你把剛才發生的事情經過,老老實實告訴我!”
葉雄冷靜地回答說:“那位小姐說的完全是事實,不過她沒發覺,賴廣才根本沒把那粒藥丸吞下,當時只不過是壓在舌頭下面,瞞過了你,等你們一走,他就吐了出來!”
“真的?”裴菲菲勃然大怒,其實人都死了,她何必還生這麼大的氣?
葉雄認真說:“不相信的話,我還可以找到他吐出的那粒黃色藥丸!”
說完,他當真蹲下身去:在沙發腳旁,終於找到了賴廣才吐出的藥丸,撿起來放在手掌心,攤著給她看。
裴菲菲這一看,果然更是怒不可遏,急問:“他向你說了什麼?”
葉雄若有其事地說:“他說你的手段太狠,對任何人都毫不留情,勸我不必貪圖重酬,而隨時提心吊膽。不如跟他一起逃出去,向警方投案,照樣可以拿一筆重賞……”
“你怎樣表示?”裴菲菲信以為真怒問。
葉雄笑笑說:“我要是被他說動了,還會留在這裡?當時他看我不答應一起逃走,一氣之下,突然出其不意地一拳把我擊倒。剛要奪門而出,正好那位小姐下樓來,向他大聲喝阻,他不聽,那位小姐才開槍的。”
裴菲菲忽問:“既然向警方投案,可以拿到一筆賞金,你為什麼不幹呢?”
葉雄苦笑說:“警方的賞金只能拿一次,又能給多少呢?而我在這裡可以細水長流,並且,說句老實話,我過去幹的買賣,就是見不得條子的,讓我去投案,那不是自投羅網?說不定賞金沒到手,人倒反關進了牢裡呢!”
裴菲菲冷聲說:“你倒很坦白!……”
她的話猶未了,馬蕾娜已帶著兩名蒙面大漢,各捧著一堆黑衣和麵罩,從樓上走了下來。
裴菲菲立即把話止住,絕口不再提及賴廣才的事,鄭重說:“今天有人介紹了幾個身手不錯的人給我,剛才我已經親自去見過他們,談的結果是他們參加今晚的行動,事後再作決定。如果他們確實不含糊,能派得上用場,我才同意他們加入,否則就作罷。所以我們這裡的人,誰都不能讓對方認出廬山真面目,葉大雄,你現在就撿一套合身的服裝穿上吧!”
葉雄不禁暗喜,顯然她已把他看成了“自己人”,於是振奮地應了聲:“是!”當即隨便撿了套黑衣穿上,戴起了骷髏面罩。
頓時,他搖身一變,跟那些蒙面大漢一模一樣了。
裴菲菲打量了他一眼,認為很滿意,遂說:“葉大雄,你跟我到樓上來一趟,我還有話問你!”
“是!”葉雄神色自若,跟了那女人上樓。倒是馬蕾娜惶惑不安起來,擔心裴菲菲追究賴廣才被槍殺的事,萬一他說話不謹慎,露出破綻,他們倆個都得倒黴!
但她不便跟上樓去,只得留在客廳裡,急得坐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