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迭低喝道:”追!“
一馬當先,躡蹤而去,鄧宣和花纖盈一左一右也跟了上來。石品天朝石碓掃了眼,附和道:“對,走,別讓老花吃虧了。”攜著石左寒亦消失在大殿盡頭的一扇側門後。殿內重新變得安靜,只有風聲依舊在呼嘯著穿梭而過。林熠左肩的毒素被迫出大半,雁鸞霜的瓊鼻上,已滲滿晶瑩的汗珠。他向她微微一笑,低聲道:“辛苦你啦。”雁鸞霜不敢分神,只同樣報以一縷溫柔的笑容,一顆汗珠緩緩滑過她羊脂玉般的肌膚,滴落在林熠的腿上。林熠心頭感動。他清楚,雁鸞霜的修為已臻至地仙之境,斷不會像尋常人那樣汗如雨下,即使功力流轉到巔峰,最多亦只是從頭頂將水汽 蒸出。由此可見,她為了救助自己,幾乎榨乾了全部。他左手繼續捏訣橫在小腹前,右手緩緩從袖口裡,取出一方潔淨的絹帕,輕輕替雁鸞霜拭去臉上的汗水。雁鸞霜芳心深處,生出一絲複雜難明的感覺,輕輕道:“謝謝!”從絹帕上有一縷淡淡的幽雅香氣,透入雁鸞霜瓊鼻。林熠自然不會有這種薰香絹帕,絲帕原先的主人不問可知。大殿門外腳步紛沓,又有一大群人湧了進來。林熠皺了皺眉,看來這座古堡甚為顯眼,大家都不約而同要進來瞧瞧。不知這回來的又是何方神聖?外頭響起邙山雙聖裡白老九的聲音道:“咦,這裡剛有人來過,還死過人!”白老七十分不服地道:“你憑什麼說死過人了,屍體呢?不過地上有些血跡,能說明什麼。說不準,那血是阿貓、阿狗不小心跌斷了腿留下的呢?”白老九怒道:“你幹麼老和我抬槓?這兒哪有阿貓、阿狗,麻雀都見不到一隻!”白老七哈哈笑道:“我背後不就有一隻狗在汪汪叫麼,怎麼還說沒有?”有一個冷峻的嗓音,打斷了兩人的爭吵道:“找尋林教主要緊,大夥兒在殿內四處看看。”話語裡隱隱蘊含著一絲焦急。林熠聽聞後暗自一笑道:“仇老哥外冷內熱很夠意思,可比石品天、花千迭可愛多了。”過了一會兒,又聽凌幽如冷冷問道:“別哲法王,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別哲法王回答道:“這兒好像是一座荒棄多年的古城,但為何會被埋藏在天地塔下,我也一無所知。或許,敝宗的兩位秘師可以解釋。”
凌幽如道:“你誘騙林教主攻塔,卻又暗藏埋伏,令他生死未卜,不知所蹤,真把咱們聖教當三歲孩童耍了。不把這事說清楚,休怪咱們翻臉無情!”
她往日裡談笑殺人言語晏晏,極少厲聲斥喝。
顯然此時她因為憂心林熠安危,又無端身陷一個莫名其妙的荒蕪古城,終於忍不住發作。
別哲身後的巴彥法王冷然一哼,道:“凌長老,請你說話客氣一些。敝宗素來光明磊落,豈會用詭計暗算林教主?天地塔突塌,地裂天變,如此大手筆,敝宗可做不來。”
白老七抓住話柄道:“光明磊落,未必罷?容丫頭幫你們求來大雨,你們卻想她死,這是哪家的光明磊落?”
白老九插嘴道:“你不懂,和尚頭頂光光,怎麼看都夠稱得上‘光明'二字。這會兒大家不是全被那道白光吸到地底下來了麼?自然也算’磊落'了。”
密宗“淨識門”的門主圖裕法王冷喝道:“住嘴,否則莫怪我不客氣!”
仇厲在白樺林鎩羽,連愛徒雁兆也命喪黃泉,早窩了一肚子邪火,見圖裕法王高聲呼喝,頗為囂張,難耐怒意傲然道:“不必客氣,仇某正想領教!”
別哲法王道:“仇副教主,如今不是你我兩家鬥氣的時候,還是先找人要緊。”
仇厲道:“好啊,可他們在哪裡,容姑娘又在何處?”
別哲法王搖搖頭道:“恕老衲不知,但可以斷定,一定在這座荒廢古城中。”
凌幽如冷笑道:“我不信。此處空曠無人,不如咱們兩家先作個了斷。誰曉得稍後進到古堡裡頭,你們又會玩些什麼花樣?莫非要重演白樺林一幕?”
貢桑法王道:“先前不是已經說過,白樺林的事和敝宗無關!”
凌幽如厲聲道:“著空寺是誰家的寺廟,霆雷是不是你們密宗的人?”
林熠聽他們越說越僵,禁不住要出聲攔阻,忽聽雁鸞霜傳音入密道:“別動,咱們已到最後關頭,萬一受了驚擾,毒血回流攻心無救。有仇副教主、凌長老他們在,聖教也不會吃虧。稍後你再出面,為時未晚。”林熠一想,自己和雁鸞霜肢體糾纏同處亂石堆中,若陡然暴露在大庭廣眾下,他林熠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慣了也沒什麼,可雁鸞霜乃是天宗嫡傳、玉潔冰清的姑娘家,今後如何做人?一念至此,只好暫時忍住衝動,繼續關注外頭的動靜。片刻的工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