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慮了數日,卻被林教主一語道破天機,萬幸你與左寒是朋友。
“不過,有一事林教主或許不知,道蕭有一手絕技,便是精擅易容之術,由他親自操刀,包管林教主喬裝得唯妙唯肖,天衣無縫。”
林熠搖頭道:“不必,易容的問題林某自己解決。”他身邊就擁有一位絕對比石道蕭更加高明的易容大師,又何必再讓他人操刀。
石品天見林熠允諾,立刻追問道:“請問林教主準備何時出手?”
林熠道:“石兄還需要繼續養傷,這事不必再驚動他,你我明天就返回天石宮。”
石品天暗地裡思忖道:“好小子,輕描淡寫就把老子的寶貝兒子留在空幽谷做了人質。”
又轉瞬一想,其實憑藉林熠坐擁三宮一教的龐大實力,根本無需什麼人質,一旦他在天石宮中有任何差池,冥教勢必大軍壓境、興師問罪,如此安排,應該是擔心對方會不放過石左寒,眼下的空幽谷反倒最為安全。
念頭轉定,他哈哈一笑起身道:“多謝林教主,現在老夫是否可以去探望左寒了?”
第五章 暗查
這些日子整個天石宮內最鬱悶的人,既不是被兒子殺了妻子的石品天,也不是被老子下令擊殺的兒子石左寒,而是看似安穩的石右寒─至少他本人始終是這樣認為。
石左寒捅出天大的漏子,被迫逃出宮去,天石宮兩大繼任者已去其一,剩下的右天尊本該作夢也笑出聲來才對,可是現在他火大得只想罵娘,哪裡還有心情開懷大笑。
就算要笑,也只是苦笑。
他太瞭解明爭暗鬥了十餘年的這位親兄長了,說他會酒後亂性姦殺無瑕姬,那簡直和告訴別人豬會上樹差不多的荒謬。
儘管事實當前不容辯駁,可他依舊覺得這事情裡透著一股蹊蹺的味道。
現在石右寒心裡最明白的兩件事,第一,這事絕對和自己無關;第二,如果老頭子有所懷疑,第一個找上的人,猜都不用猜肯定就是他。
誰讓他犯有前科,屢次留下汙點記錄呢?
自從出事後,石右寒不知為何,總感到石品天瞧著自己的眼神有點古怪,可表面上對他的態度仍舊是一如既往。
是不是自己在瞎猜疑?石右寒不敢斷定,反正事情不是自己做的,還怕半夜有鬼敲門麼?
“咚咚咚!”石右寒正盤膝坐在床上胡思亂想著,忽然真的聽到敲門聲。他剛赴宴回宅坐下不到半個時辰,會是誰來敲門?
今天的宴會是為石品天接風,為石道隼壓驚而設,老頭子空幽谷一行雖未帶回石左寒,但領回了被囚的石道隼等人,對於這個結果,石右寒說不上是鬆了口氣,還是略略有些失望。
假如石品天回不來,天石宮宮主的寶座就是他的了。
但石右寒不傻,十分清楚這把椅子不好坐,即便坐上了,也許沒等屁股把椅子坐熱,石左寒便已在林熠的襄助之下殺了回來。
以如今冥教的恐怖勢力,天石宮如若迎戰,只能叫做以卵擊石。
原本石右寒以為老頭子對不戰而降、大丟天石宮顏面的石道隼等人會從重處置,甚而將他們交給山魈石道蕭拘押,可石品天反倒輕描淡寫:“為犬子之事牽連諸位受累了。”不但未做出任何處罰,反而設宴安撫。
倒是石道隼自覺有愧,宴席上當眾向石品天謝罪,自請卸下豹卷旗旗主之職閉門思過。
石品天對此請求既不挽留也不許可,石右寒卻暗暗叫苦不迭。
石道隼是天石宮五大旗主中,與他關係最為密切的一個,他麾下的豹卷旗更是他與石左寒爭奪宮主寶座的一大助力。
石道隼為追殺石左寒深入天南,結果在霧靈山脈撞上冥教和空幽谷的兩家人馬鬧得灰頭土臉,精銳大損,石右寒不免跟著一起心疼。
如今石道隼又要主動卸下豹卷旗旗主的職務,不啻斷去了他的左膀右臂。
可當時的情形底下,他縱是有千萬條勸說石道隼的理由也不敢說出口,天曉得石品天心裡頭是如何想的,這時候最好還是不要自尋晦氣。
散席後石右寒也沒有去拜訪石道隼,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積雨小築。
這麼做一方面是避免嫌疑,另一方面,想必石道隼現在的心情一定非常不爽,自己又何苦眼巴巴的趕去碰個釘子?
回府後趕走下人,本想靜下來修煉盤罡心鑑,孰知腦海裡雜七雜八的念頭不斷而來,擾得他完全沒法靜下心思進入存思入定的境界。
正感煩躁時,冷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