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就自己走,你看看哪個孩子讓媽媽抱著。”丈夫堅持己見。 “那些孩子都比他大。”我指指遠處跑跑跳跳的孩子們。 “會走就應該自己走。”丈夫頭也不抬。
“孩子的事情不能認死理。”我的語氣開始與他對等。
“是我認死理,還是你慣孩子?”丈夫的聲音大得讓幾個人回了頭。
“抱不抱的問題,我已讀過專著也去保健所諮詢過……”我試圖以理服人。
“你已經把孩子慣壞了,還不承認。”丈夫的手指差一點指到我的鼻子上。
“嫌我帶得不好,你帶。我來養家�口。”我的氣已被完全點燃。
“你們自己玩吧!我先走了!”他把大揹包塞給我。
“我不認識回家的路,那就一起走吧。”我委屈著自尊心。
丈夫的背影遠去了,把我深深拋進了傷心的世界裡。想起了十月懷胎我工作到了幾乎臨產,想起了撕心裂肺的生產,想起了結婚前他的通情達理和眼前的判若兩人,想起命運中從前的辛酸,想起了一大堆傷心的往事。我的悲哀無邊地膨脹著,流入了我的過去,充滿著現在,又流向將來,我是一條悲哀的河。人生頃刻間晦暗了。 中午,我帶著我的孩子和我的眼淚傷心地回到家。他卻像不曾發生過任何事情似的笑容可掬。“快吃飯吧!吃完我開車送你去車站。中文導報的座談會是兩點吧?來得及。”
“我不去了。” “為什麼?”
“眼睛都哭紅了,還怎麼見人呢。”
“不要總有舞臺感覺,沒人注意你的眼睛究竟是赤橙黃綠青藍紫。”
“那你出門前為什麼在鏡子前站得比女人還久?”
“說好的事總該有信用吧。”
還是他的最後一句話發生了作用,我匆匆用粉底霜蓋了蓋紅紅的眼圈便出了門,誰要他送!
出門前,我在陽臺上搞了小動作,神不知鬼不覺。
以往我晾衣曬被,心中是有小小的法則的,因為陽臺面積有限。陽光的擁有順序第一是兒子,第二是丈夫,最後是自己。所以兒子與他的被子總是徹底攤開的,陽光可以曬酥每根纖維。而我的被子往往像百褶裙那樣縮在一角,光線在百褶中折射、衰減著。陽光溫暖了兒子,溫暖了丈夫,便就是溫暖了我,這本是我的心理邏輯。可是今天這個邏輯不通了,我將自己的被子拉得全攤開壓在了他的被子上,搶走了一直屬於他的陽光。
他在家帶孩子我是不放心的。一次他在家值班,一天也沒有給換尿布,兒子的屁股醃成了猴屁股。但我今天狠下心來,座談會之後又去黑孩家聊到聊不動,到家已是深夜了。我惡作劇般地推醒他。
“兒子中午睡了嗎?” “睡了。” “多久?” “三小時。” “晚飯吃的什麼?”
“雞蛋羹。” “睡前喝奶了嗎?” “喝了一大杯。” “幾點睡下的?” “九點半。” 我是學工的,是喜歡用資料說話的。這些資料畢竟是合格的,我的氣有三分之一丟在了座談會上,三分之一丟在了黑孩家,剩下的三分之一也在此刻煙消雲散了。“他也不容易。”
我靜靜地在孩子身邊躺了下來,望見了窗外的一鉤掛月。他忘了關窗簾。
黑漆漆的蒼穹像是厚厚的天頂,天頂上彷彿開著一扇月牙形的天窗,我的遐思馳騁起來。天頂的上面一定還有一個世界,那個世界一定也有一個太陽。不是嗎?那裡的陽光從月牙形的天窗流到這個世界來了,照亮了孩子熟睡的面龐。
陽光下的小動作(2)
太陽是慈愛的,是神聖的,是普照萬物的,是不容我用它的光芒去搞小動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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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的啟蒙教育
對兩歲的兒子,我已經開始了早期教育,每天接送保育園的一小時腳踏車路程是我授課的固定時間。
兒子在腳踏車的小座椅裡漸漸識別了很多顏色。
他指著路旁青青的小草說“綠”,指著開口笑的喇叭花說“黃”,還指著田地裡鮮靈靈的西紅柿說“紅”。 我說:寶寶就是聰明,媽媽一教就會。
可是回到家,兒子拿著小杯子讓我倒“黑顏色的牛奶”。我很奇怪,兒子為什麼可以辨認赤橙黃綠青藍紫卻分不清黑與白。�
兒子在腳踏車的小座椅裡,漸漸學會了描述他所看見的事物。
我說了“大卡車真大”以後,兒子即會說“小卡車真小”,“紅車真紅”,“高樓真高”。
晚飯後,我興奮地告訴他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