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溯走到房間門口,又對裡面的法政人員道:“那邊有一處血跡不規則,像被擦拭過;那邊像是有什麼東西把那個血點壓癟了,重點看看;再檢查一下梳妝檯上長方形的印記,是不是有不乾膠的成分。”現場人員依言照做取證去了。
一切完畢後,死者被抬出走。
伊娃出來時,言溯又交代了一句:“檢查一下死者的肺部。”
這時,有警官問是誰發現的現場打的報警電話,能不能回警局協助調查。
通常來說,第一個發現現場並報警的人有很大的嫌疑。
言溯毫不猶豫指了指甄愛。
那警官詫異:“你不是死者的室友嗎?”
歐文知道言溯是警局的熟人,便趕緊說:“她是和S。A一起的。”
言溯看了歐文一眼,對那個警官說:“她是和我一起來的。”頓了頓卻補充,“但來到案發現場前,我和她只相處了不到5分鐘,從血跡來看死者死亡超過一個小時,不能用來做不在場證明。”
這麼配合的樣子,十足一個模範好公民。
歐文無語地看他一眼,對甄愛交代:“Ai,我會通知律師,你要是不想說話的話,可以一句話都不說。”
言溯點頭:“歐文給你找的律師一定是最好的。”
歐文繼續無語看他,你個牆頭草,究竟是在幫哪邊?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的範德比爾特家族是虛構的,因為不好寫Kennedy;Adams;Roosevelt;Bush以及其他一些真實的家族。
阿基米德與密碼
甄愛坐在審問室裡接受詢問,言溯歐文還有另外幾個警官立在玻璃窗外看著。
問話的是賈絲敏,她才一開口,甄愛就問:“可以用中文嗎?”
賈絲敏微微一頓,想了想,說:“我比較習慣英文。”
甄愛點頭,表示沒意見了。
賈絲敏先問了些基本資訊。她以為甄愛是普通留學生,英文不好,所以說話格外的慢,慢得像是在給聽力不好的老人說話。
然後進入正題:“你和江心什麼關係?”
“室友。”
“能描述一下當時看到案發現場的場景嗎?”
“回宿舍的時候門是松的,鑰匙才碰到就開了。她躺在地上,到處都是血,我只看了一眼,後面就沒了。”甄愛的語速不徐不疾。
“之後呢?”
“報警。”
回答得太過乾淨利落,讓賈絲敏些許的措手不及,她的語速也恢復平常:“之後你就一直在現場?”
“是。”
“在做什麼?”
“站著。”甄愛絲毫沒理會她話裡的疑問。
“站著?”賈絲敏的尾音嫋嫋上提,不相信的意味很濃。
甄愛依舊淡淡的:“嗯,站著。”
賈絲敏莫名覺得她的眼瞳黑得幽深,沉默了一兩秒,問:“正常人看到室友躺在血泊裡,不會過去看看還有沒有救嗎?”
“有人圍著屍體,我覺得太擠了。”甄愛白淨的臉上很是坦然。
可賈絲敏怎麼都覺得這句話很詭異:“圍著屍體?”
“是,言溯先生在檢查現場和死者,我沒必要湊上去添亂。”
“當時S。A。也在?”賈絲敏詫異了,語速飛快,“他怎麼會和你一起回宿舍?”
甄愛淡定反問:“這個問題和案子有關係嗎?”
賈絲敏垂下眼眸,遮去眼中的一絲不耐。
玻璃窗外,言溯若有所思地看著裡邊的甄愛,忽然問歐文:“你覺不覺得,她太鎮定了?”
“什麼意思?”
言溯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裡,側臉異常的平靜:
“看到殺人現場時,她沒有尖叫或後退,甚至沒有一丁點兒驚恐或躲避的反應,僅有的只是抱著手。就像現在問她話,回答得有條不紊,一句語法錯誤都沒有。語速,邏輯,全部沒問題,她真正一點兒都不驚慌。”
歐文也看向甄愛,女孩和他任何時候看到的一樣,無論是暗地裡接受檢查彙報情況去實驗室;還是日常生活,她都是這樣,眼睛黑漆漆的像一潭深水,沒有半點漣漪;臉頰乾淨白皙,平平靜靜,即使是微笑也沒有真正的笑意。
她其實笑起來特別好看,她應該多笑的。
歐文藍灰色的眼眸微微一斂:“你懷疑她?懷疑到哪種地步?懷疑紙上的密碼是她寫的,為了吸引我們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