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是伯特,一定是伯特。”
他絲毫不驚訝:“我大致猜到了。”
甄愛想起伯特,又想起安妮,腦子疼得厲害:“阿溯,我不喜歡現在保護我的那些正義人士,他們總說一些讓我討厭自己、鄙視自己的話。總是讓我心裡,疼。”
她揪著他的手臂,說著說著語無倫次,
“我也知道說這些話很荒謬,但以前我從來沒有覺得伯特的行為哪裡不對。他一直都是那個和我一起長大性格鬼畜的男孩子。我甚至因為他的維護而把他當親人。雖然我不該這麼說,但在我離開組織之前,我從來沒有因為自己的行為而羞愧,而無地自容過。”
言溯眸光暗了,手臂下滑,緊摟住她不住顫抖的身子,想給她傳遞力量,可她的迷茫與惶恐像是來自心底,連聲音都是抖的:“自從逃離後,我就很清楚,我是個壞人,是個惡魔。我在他們面前不敢抬頭,不敢看他們的眼睛。我討厭他們!”
她眼睛裡淚霧閃閃,滿是驚恐,說話越來越快,完全混亂,沒了任何邏輯:“阿溯,如果我只是從一個組織逃脫,進入了另一個組織?不對,我不該這麼說。他們說的是對的,我剛才卻和他們吵架,還說氣話不肯再工作。我竟然會有這種想法?我怎麼能不彌補媽媽犯的罪孽?我怎麼。。。。。。”
“Ai,不要說了!”他見她幾近失控,低頭拿臉頰緊貼住她的嘴唇,“我都明白,不要說了!”
他的唇貼在她的耳邊,心砰砰跳著。
他一貫沉靜,此刻卻因她的迷茫和動搖而微慌。
他前所未有地胡思亂想,她受欺負了;他沒有保護好她;她現在很自責在自己傷害自己;他心痛得無以復加。
可一瞬間,腦子裡跳出另一個荒誕的想法,她不會覺得外面的世界沒有組織好,想回去了吧?
突如其來的想法讓他驀然一僵,手臂下意識地收緊,把她細細的身子摁進自己溫熱堅實的身軀。聲音卻輕:“Ai,怎麼了?為什麼迷茫?為什麼沒有信心?”
他嗓音低醇,像一把琴。
甄愛束縛在他懷裡,他怎麼能總是那麼輕易就給她溫暖,讓她的委屈感瀰漫上來,嗓子就哽咽了:“你為什麼從不迷茫?你為什麼總是那麼有信心?你怎麼知道你目前堅持的正確,就是正確的?”
她其實想問,你怎麼知道你現在喜歡的人,就是你理想中的愛人?
可她不敢。
怕提醒了他。
言溯懸著的心緩緩落下,之前被萊斯懷疑他都不著急,現在倒是體驗了一把囚犯入獄又被釋放的感覺。
她被他箍得太緊,呼吸有些亂,卻不願像往常那樣掙掙開,反是樹袋熊抱樹枝一樣牢牢環住他的腰。
他任由她往他心裡鑽,隔了半秒,吻住她的頭髮:
“Ai,我堅持心中的正確,但不認為它是絕對的。每人心裡都有自己的標尺。當你的思想和別人碰撞摩擦時,如果不懂得守護自己的本心,就會動搖。我不跟隨任何人,也不依附任何勢力;或許因為這樣,才始終堅定。
但,你想問的不是這個吧?”
他稍微鬆開她,突然把她抱到腿上,大大的手掌捧住她的臉,手心溫暖,眼神清澈,直直看進她心裡,
“Ai,請你相信我的眼光,尤其是我看女人的眼光。”
甄愛心裡平靜地震撼著,小小的臉在他的巴掌裡,靜靜盯著他。
他微微低頭,額頭抵住她的額頭:“Ai,我希望你以後能做你想做的事。
如果你覺得現在的工作你其實喜歡,就拋開你施加給它的情感,或負疚,或重擔,把它當做單純的工作來做。你要是選擇這條路,我願意和你一起改變身份;
如果你厭倦了它,也請你放下所有的包袱,輕輕鬆鬆地跟我走。不需要證人保護,我保護你。我們先取道古巴,然後環遊世界去。你要是怕有誰認出我,會傷害我,我不介意毀掉現在的容貌。”
甄愛心中大震,他什麼時候自顧自地下了這麼重大的決定?
“為什麼?”
“因為你太難得了。”
很多問題不必問了,他已經給了最可靠的答案。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N/A扔了一個手榴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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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開夜合扔了一個手榴彈
明開夜合扔了一個深水魚雷
各位妹紙,太破費了,謝謝
那個,昨天蘇琪的情節改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