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醫生轉過頭,想要逃。但他轉頭的同時,又看到了什麼呢?
偏僻的帳篷發出一陣劇烈的搖晃,手電的燈光在黑暗中閃爍。可是,這抹光明是如此的短暫,只不過短短十幾秒鐘以後,帳篷的搖晃就宣告停止。而那手電,也不知什麼時候熄滅,讓一切再次歸入黑暗之中。
空中的雨,仍在下著……那轟隆的狼聲與刺眼的閃電,靜靜奏響了這一夜的序曲……
“嘩啦嘩啦。”噼噼啪啪的雨聲不停敲打著窗戶,小鎮已經被一團水霧所籠罩。
二層小屋內,喬烈抱著那份傳真如飢似渴的閱讀著。他將傳真的每一個字都反覆的推敲,每一個細節都細細的考慮,徹底研究之後,他再次一拍桌子,激動的從座位上站起。一旁的甜兒也為丈夫如此激動的表情而高興,連忙詢問究竟是怎樣的計劃。
喬烈將傳真往懷裡一揣,首先上前扶住妻子:“好了好了,今天已經晚了。老婆大人,為了我們的孩子,你還是先去睡覺怎麼樣?這份計劃一時半會也說不清,等明天一早,我將所有人都集合起來,一起公佈這項計劃。讓整個鎮的人都高興高興!”
看著丈夫這久違的頑皮笑容,甜兒心頭好比吃了蜜糖還要甜蜜。多少年了?自從上海市事件以來,他的表情一天都比一天嚴肅,一天都比一天消沉。尤其是最近,已經是滿臉的倦怠了。
在丈夫的攙扶之下,甜兒走回他們的小房間,在床上躺下。喬烈替妻子蓋上被子後,提起一旁的手電筒,似乎並沒有就此歇息的意思。
“你去哪?”雖說丈夫的精神面貌已經不用擔心,但甜兒心中還是有一些不安。
喬烈拍了拍放傳真的口袋,笑道:“我去找漢森他們商量一下,明天公佈的時候一定會引起一定程度的混亂,要先安排一下具體的警力措施。哈哈,雖然大家都是好人。”
“過了幾年,這油嘴滑舌的毛病又犯了。”甜兒假裝嗔了一下。
“嘻嘻,你喜歡嗎?”喬烈低下頭,在妻子的臉上親了一下,取過一旁的雨具,道了聲別。跑下樓,拉開那扇通往未知世界的大門,衝進了磅礴的大雨之中……
豆大的雨點從那漆黑的天空,毫無規律的噼啪砸下。由泥土所製成的道路此刻已經化為一片泥濘,每一步踩下去,都有一種深深陷阱去的感覺。
黑暗中的雨水,顯得格外的冰冷。小小的雨傘似乎完全阻止不了狂風和雨水的肆虐,將喬烈的身上打溼一片。他的褲腳上沾滿了泥點,渾身上下數不清的狼狽。但他的神采,卻是如此的精神抖擻。
精神……抖擻?
喬烈奔跑著,奔跑著……但在不知不覺間,他的腳步開始放慢,臉上那激動與興奮的表情,也化為警覺與蒼白……
這是……怎麼回事?這股預感……
喬烈站住腳步,手中的手電向道路兩旁揮舞。那圓形的光圈掃過一旁那如同山峰連綿起伏般擁擠的帳篷……沒有看到一絲異樣。
四周,靜得可怕……只有那些雨點打在泥地上,所發出的嗒嗒聲在耳邊環繞。
這很不尋常,以往就算再怎麼晚,也不可能出現這種寂靜。以往那些偶爾從帳篷中傳出的喧鬧聲,呼嚕聲,打架聲,現在也彷彿全都消失了一般。
喬烈緩緩抬起腳,向前踏了一步。那濺開的水花發出一聲輕響,腳……又稍稍陷了進去。
一陣突如其來的狂風吹來,喬烈沒有把握好傘的方向,那把傘被猛地拖出他的掌控,飛向那黑暗無比的天空。只不過短短一瞬就消失不見。失去了雨傘的保護,那些雨水更是毫無忌憚的拍溼他的全身。那隻毫無支撐物的右袖管,在狂風中無力的掙扎著……
“應該……沒事吧?”
喬烈靜靜的站在原地,用手中的手電小心翼翼的掃視著那些帳篷。所有的帳篷都漆黑一片,深藍色的塑膠布阻擋著任何進入其中的光線。一切,看起來都是如此的正常……
那靜止的腳步,再一次的動了。四周的一切都很正常,不是嗎?所有人都在熄燈時間進入睡眠,沒有一個人在高聲闊論,打攪這夜的寧靜……
喬烈一步一步的走著,任憑那暴風驟雨的侵襲,也不肯加快一步。手電的光芒四處搖晃,在那些黑暗的角落,匆忙的掃過……
“漢森!你在嗎?”
在一棟小木屋前,喬烈敲響了大門。可回答他的只有雨水打在屋頂上的聲音。
不在嗎?喬烈心中忽然瀰漫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他提著手電,繞到小木屋之後,透過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