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聲不依不饒的從身後傳來。“別追我,別追我……。”阿順大叫著,聲音帶著哭腔,在空曠的公路上聽著讓人心寒。他的身後,彷彿有某種不知名的力量在暗中操縱一般,路燈由遠及近,竟一根根的熄滅了,就像是推骨牌一般,眨眼間,阿順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突然,腳跟一涼。一股冰涼的感覺迅速從腳跟滑上身體,阿順大叫著連連踹腳,像是要踹掉某種東西,那冰涼很快地滑上心口,接著鼻孔一涼,阿順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不能呼吸了。那種感覺,就像突然掉到了深水裡,鼻腔被堵住一般難受。接著,肚子裡咕咕作響起來,一種帶著惡臭的液體直往上冒,從阿順的嘴裡流了出來,而腹部與頭部同時傳來了劇痛。
“咕…。不…不該是…。這樣的…。”痛苦讓阿順像蝦一般弓起了身體,他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但那遠處的黑暗中,燈光依然明亮,他伸出一手,想是要抓住那遙不可能的燈光。“…一夜…一命葬…今晚…。已經兩…兩命了…。為什麼什…。還…找上…。找上俺啊…”
路燈又開始亮起,一根根路燈像是被點亮的蠟燭,點點黃光一直延伸到阿順來時的方向。旅館的方向!
一抹餘光投射在阿順的臉上,他張大了眼睛,瞳孔只有米粒般大小,咧著的嘴巴,黑水依然冒個不停。我們找到他的時候,已經是三點左右的午夜時分。
三具屍體整齊地擺放在停屍房中。今晚,一下子死了三個人!
“我們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夏小姐,你可以看一下,或許對你接下來的行動會有一些幫助。”
“這揹包是最後一名死者的東西,我們在裡面發現一本相當破舊的線訂本書冊,裡面盡用了一些我們看不懂的符號文字,我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不過這些符號跟夏小姐給我的符紙上面畫的東西差不多,我想夏小姐應該知道一二。”
夏娜接過線裝本,我瞅了一眼,冊子應該有一些年頭了,紙張昏黃,邊子上還磨破了不少,但還不至於看不清裡面的內容。
夏娜翻開冊子,黃紙上寫滿了扭扭曲曲的奇文怪字,也不知道寫的是什麼東西,然而夏娜越看,臉色卻越加沉重起來。
“奉師之命,逐入中華,必不讓妖邪,禍害生靈……”夏娜的素指在張頁上第一列的文字劃過。“從這段文字看來,這本日記的主人很可能不是中國人,不然的話,便不會用‘逐入中華’這樣的字句,而且,他和他的師父知道妖魔的事情,也就是說,他們可能知道妖魔的由來。”“夏小姐,你繼續看,說不定這本日記是破案的關鍵。”夏娜不由哭笑不得的說道。
“郭隊長,這‘術文’可不同英文法文,不是說翻譯就翻譯得了的,它的語句構成是由各種符號組合在一起,必須前後推敲才能看得出意思,這前面這幾句,是因為開篇的緣故,意思比較簡單我才能一看便明,其它的,我想沒有個一天半天的時間,我是沒法完全翻譯出來的。”夏娜點了點頭,我接過話說道。
“那也成,但不知道郭隊長能否通融一下,讓我的兩個下屬搬出那間旅館,讓他們住到市裡來,你看現在這情況,應該可以證明他們沒有作案的嫌疑了吧。”
我看了夏娜一眼,那姓劉的和光頭都是修行的人,這我可拿不了主意,夏娜搖搖頭答道。“不用了,他們應該有能力自保,何況,我除魔時,還用得著他們兩個呢。”
“我們在老闆夫婦的案發現場帶回了一些東西。”郭長風深吸一口氣說道:“當時桌子上還用兩個杯子裡剩下一些開水,我們也拿了回來進行檢驗,結果在水中發現了安眠藥的成分。”“安眠藥?”我和夏娜同時叫道。
莫非這就是老闆夫婦早睡的原因,從阿順的情況看來,他應該便是下藥的人,所以他才會畏罪潛逃,那麼,阿順又是怎樣讓老闆夫婦同時喝下那下了藥的開水,而且,他為什麼要讓妖魔有可乘之機,做出這樣的事情,到底對他有什麼好處。
夏娜望向手中的線裝本,這本阿順隨身攜帶的冊子,究竟能不能為這一系列的命案,提供多一些的線索。
“這本日記我已經看完了,大部分的問題也可以在這裡面找到答案,但一些關鍵的東西我還沒弄清楚。”
“你也忙了一天了,就先把問題放一邊吧。”我從身後拿出一個袋子。“瞧,我剛買了一些草莓,很新鮮的,你嚐嚐。”
夏娜抿嘴笑道:“你當我是三歲小女孩啊,還買草莓哄我。”
她從亭子裡出來,走到我的身邊,一手接過袋子。
“不過,看在是你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