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如何行動也不晚。”
這話說的倒也對,況且伸手不打笑臉人,趙雷拱了拱手,道:“多謝李指揮費心了。”
他看到軍堡四周和敵臺上都有持著武器巡邏計程車兵,同時士兵們穿著也還體面,臉色也較光潤,沿途過來,薊鎮南軍的裝束和形態都有強兵的模樣,北軍就差了很多,體不遮體的都很多,更不要提甲冑和兵器,進入遼鎮境內之後,遼鎮的軍堡駐軍極多,但裝束更差,很多營兵就是穿著破破爛爛的舊鴛鴦襖,手中拿著的鐵槍就是木棍加上劣制的槍頭,根本毫無用處,而且個個都是面帶菜色,顯現出營養不良的模樣。
當然,趙雷並不知道,二三十年之後,遼鎮兵馬更是敗壞到找不到一把能殺牛的好刀的地步了。
因為眼前的一切,他對李本實的印象好了不少,在答謝的時候,勉強擠出了一臉的笑容。
只是趙雷向來在邊境當夜不收,後來當了一個小軍官,從來都是冷肅的性格,此時擠出來的笑容,真是比哭還難看。
等趙雷在前頭進去了,李本實悄悄向李青道:“老弟,你在你們大帥跟前很久,你們貴鎮的將軍,是不是都和趙將軍一樣啊?”
李青忍不住呵呵大笑起來,半晌過後才道:“不,有一些象,比如周晉材參將也是這個脾氣,他是總訓導官,別的參將,馬光遠參將恢宏大氣,專責騎兵,錢文海參將沉穩幹練,負責軍法,陶希忠參將縝密細緻,負責參謀贊畫……總之各位參將都各有特點,張用誠參將是贊畫參將,是我們原舍人營的通事官,現在的通事局主管,兼顧侍從室,凡我們大帥的保衛,文書公文還往,奏摺,各種命令,各部門協調什麼的,都是用誠大人的職責。”
李本實這才知道,新遼陽鎮居然內部有這麼多的部門,分工是這麼明確,而且隱隱間,似乎這些參將都是以武職兼別的差事,甚至有個參將專門負責掃盲文教,完成計程車兵有獎勵,算立功,完不成的就一直當大頭兵,哪怕是武藝再高也沒有用。
這些東西對他來說是前所未有的衝擊,李本實是一個能幹且踏實的武官,當時的遼東,有的武將驕悍,有的武勇,有的怯懦,但能將屯堡經營得法,保障士兵不受凍餓,自給自足,這樣的武官,卻並不多。
匆忙吃過飯之後,趙雷與李青等人已經決意不做任何的休整,直接由李青帶路,直插曹簠被關押的地點。
路上當然不免風餐露宿,這對趙雷和他麾下夜不收局最精銳的將士們來說卻只是不需掛懷的小事。
“有兩件事,第一是乾糧要備足,馬匹豆料要備齊。第二,是要補充一些肥壯的戰馬,我們長途跋涉而來,有不少戰馬掉膘嚴重,不堪使用了。”
這是一件足以叫人頭疼的事,李本實卻呵呵一笑,對趙雷道:“這是小事,請給我半個時辰。”
“實在有勞。”趙雷終於動容,兜頭一揖,道:“李指揮的功勞,末將會如實上報給總兵官大人知道。”
“哈哈,這就好,我等竭心盡力辦事,當然圖一個立功受賞。”
在後世那種高風亮節的話在此時是行不通的,李本實這麼賣力,圖的當然是他看好遼陽鎮,然後希圖在遼陽鎮下有一個好的發展。
在此之前,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屯堡指揮,李成梁估計根本不知道他是誰,曹簠也沒有拿他當親信,還有欽差分守寬甸地方副總兵傅廷勳也從來不將他放在眼中,欽差駐紮瀋陽副總兵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這是一個難得的機遇,李本實決定牢牢抓住。
待趙雷帶著吃飽喝足的將士們重出軍堡的時候,一百來匹肥壯的戰馬已經換好了馬鞍,有不少戰馬重新包上了蹄鐵,牛肉乾和烤餅等乾糧也準備停當,趙雷滿意地點點頭,翻身上馬,鞭指前方,大聲道:“我大明總兵陷於敵手,這樣的奇恥大辱必須由我們遼陽鎮來解決……出發!”
簡單的戰前動員,卻是叫人熱血沸騰,跟隨出征的九十名夜不收將士,俱是眼神中顯露出狂熱之色,戰爭之前,能有這樣計程車氣,實屬難得。
待趙雷等人怒馬如龍的離開之後,李本實的一個副手上前搖頭道:“九十來人深入河套,去襲擊幾百北虜,這個趙遊擊,膽大如斗啊。”
“你知道什麼。”李本實原本臉上一直有點生意人的色彩,現在那種庸庸碌碌的色彩一抹而去,代之而起的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精明神色。他看著趙雷等人激起的煙塵,冷然道:“兵貴精而不在多,這些夜不收,身上穿著的是一層皮甲和鎖甲,但你看他們另外一匹馬上都是有一具鐵甲,打起來時再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