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下來給你的。至於其他的……噢,在悼念母親——你奶奶時,我怎麼做,你跟著學,輪到你時照做就可以了。”
“好的,爸爸。”
“現在咱們就來放鬆一下。”
讓索比感到奇怪的是,克勞薩船長沿著一道斜坡出了聚會場所,跳上一輛地面交通汽車。車子的速度好像比朱布林的還要快,幾乎跟洛希安人的車開得一樣瘋狂,眨眼間便到了火車站,好像司機和乘客只互相恭維了一句話的時間便到了。這趟車可真夠驚險的,索比幾乎沒怎麼看到阿耳特彌斯市的市容。
父親去買火車票時,索比又感到奇怪了。“我們要到哪裡去啊?”
“到鄉下去轉轉。”船長看了一下表,說:“時間來得及。”
單軌火車的速度給人的感覺不錯。“我們坐的火車跑得有多快,爸爸?”
“我想每小時有200公里。”克勞薩不得不拉著嗓門說。
“好像不止。”
“它可以快到把你的脖子折斷,要多快就有多快。”
他們坐了半個小時火車,郊外到處是工廠,廠房面積很大,和索比見過的大不一樣。索比看著工廠,心裡想,與這些工廠相比,薩爾貢的廠區就顯得小巫見大巫了。他們下車的車站外面有很長很高的圍牆,索比可以看到牆後面停著的太空飛船。“我們到哪裡啦?”
“這是軍事基地。我得去看一個人。今天剛好有時間。”兩人朝一扇大門走去。克勞薩停住腳步,向四周看了看,“索比——”
“爸爸,有事嗎?”
“你還記得巴斯利姆託你捎給我的口信嗎?”
“什麼?”
“你能再說一遍嗎?”
“啊?唷,不知忘了沒有,爸爸,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試試看,開頭是這樣的:‘跛子巴斯利姆致西蘇星際飛船船長菲耶拉爾:老朋友,您好——”
“‘老朋友,您好’,”索比接下去背誦道,“‘我向您的全家、您的宗族、您的親屬表示問候,並——’嗯,我記起來了!”
“當然應該記得。”克勞薩溫和地說,“今天是紀念日,重溫他的口信很有意義。繼續背下去。”
索比又背了下去。當他聽到老爹的聲音從自己嘴裡發出來時,眼淚刷刷地流了下來:“‘——並向您算敬的母親致以最祟高的敬意。我現在透過我養子的嘴跟你講話。他不懂芬蘭語,’哦,可我現在懂了!”
“繼續背。”
當索比背到“我已經不在人世了”時,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克勞薩用力吸了吸鼻子,叫他繼續背誦。索比的聲音顫抖著,終於還是背完了。克勞薩由著他哭了一會兒,再嚴厲地叫他擦去臉上的淚水,重新振作起來。“兒子……你聽到中間那段話了嗎?你懂得其中的意思嗎?”
“是的……嗯,是的。我想我清楚了。”
“那麼你就知道我該做什麼了。”
“你的意思是……我必須離開西蘇?”
“巴斯利姆是怎麼說的?‘一旦有機會——’這是我第一次遇到的機會……我必須抓住它。這幾乎可以說是最後的機會了。巴斯利姆並沒有把你當禮物送給我作兒子,只是暫時把你借給我。現在,我必須歸還借來的東西。你明白這個意思,對不對?”
“嗯……我想是的。”
“那我們就按他說的做吧。”克勞薩把手伸進口袋,掏出一大疊鈔票,硬塞給索比,“把錢收好。本來應該再多給你一點,但這已經是我能拿出來而且不會引起你母親懷疑的所有積蓄了。也許在你起飛之前,我還能再送給你一些。”
索比以前從來沒有得到過這麼多錢,但他只握在手裡,看都沒看一眼。“爸爸……你的意思是我已經離開西蘇了?”
克勞薩已經轉過身去,但他又停住了。“這樣更好,兒子。離別是痛苦,只有懷念是美好的。再說,我們只能如此了。”
索比嚥了口唾沫,道:“是,先生。”
“我們走吧。”
他們快步朝有人把守的大門走去,快到門口時,索比突然停住了。“爸爸……我不想離開!”
克勞薩毫無表情地看著他,說:“你可以不走。”
“你不是說,我必須走嗎?”
“不,巴斯利姆對我的囑咐是把你送回同盟軍艦。在這個問題上,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我的債也還清了。我不會命令你離開這個家。其他一切都是巴斯利姆的意思……這已經很清楚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