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絞盡腦汁似的偏頭想著。
自從遇見她起,安東尼的心情還在谷底徘徊,他真想一手捏死她。況且她又是個有理說不清的兵,跟她說話他還不如跟空氣說去的好。
看著負氣而去的身影,賽若襄抱起豹兒,跌跌撞撞地追上去。“天使,你走好快,若襄跟不上。”
“閉嘴!不准你再叫我那可笑的名稱。”他凌厲地一轉身,綠盈盈的眼珠射出清冽冷絕的光束。
她不怕,眼底反而躍起熠熠的興奮光芒。“那就是說天使想告訴若襄你的名字?”她甜甜地笑,神情十分可人。
“滾!”他對她發出最直接尖銳的驅逐令。
“天使叫‘滾’?好奇怪。”她非常認真地。
安東尼瞠大眼,緩步趨近她,白牙輕磨。“我叫安、東、尼。”
她溫柔如夜水地笑了。“安——東——尼。”那一板一眼、慎重的神態彷彿要將他的名字刻人腦海,一生一世地記著。“好,以後若襄就喊你阿東。”
她沒有徵求他同意,徑自下了決定。
“阿東?”低俗!
一堆貧乏單調的低智商用詞!她難道不能說些比較具有建設性的話?
“阿東,你救救‘阿莽’好嗎?”她眼巴巴地靠上來,把幼豹推到他面前,一臉哀求。
得寸進尺的小鬼。“你以為我是慈善家?不要拿這個髒兮兮的東西在我眼前晃來晃去。”他毫不容情地把厭煩棄惡擺在臉上。
她若以為她能對他予取予求,那可就錯了。女人和動物,自有記憶起,他便恨之入骨。
“‘阿莽’不是東西,它是好珍貴的豹喔,它的肚子以後會有黑黃圈圈的花紋,很漂亮的。”她不懂為什麼他不喜歡它,坦明清湛的臉蒙上疑惑。
“我不管它是不是東西,橫豎,別來煩我。”她究竟要浪費他多少睡眠時間?
賽若襄悄悄垂下眼瞼,靈動的眼中有些許失望,她憐惜地順著幼豹的毛路。“‘阿莽’,不痛嗅!”她臉上有著已然放棄的表情。
她那傷痛的神情像蜂針微螫了安東尼一下。
為什麼她能肆無忌憚地用肢體語言告訴旁人她的悲痛,而他卻不能?他想哭時卻會笑,想笑,卻面無表情,即使心裡受了傷淌了血,也只能任它流乾結疤。
他從來都不會心痛,為什麼?
“跟我來!”他沉聲。“如果你想讓它活下去。”灑開大步,他不再回頭。
驚喜由她小巧溫潤的嘴延伸到雙瞳,她點頭如搗蒜。“好……好……若襄就知道阿東是好天使。”
又來了!安東尼忍著血管要爆掉的衝動,走得更快了。
拐著一跛一跛的腳,賽若襄努力地想跟上他的步伐,眼看他的背影即將沒人黑暗,她只好疾步往前,只求能追得上安東尼。
在一幢木屋前,安東尼擂了門。
門開處,是個精神精矍的中年人,他提燈的手在照亮安東尼的容貌後出現了奇蹟似的笑容。“少爺!您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沒有通知我?”
若不是遇見她,安東尼根本不想驚擾他。
“她,交給你了。”
“她?”古鐸順著微光,看見才站定的賽若襄,臉飛上詫異。“小襄,你怎麼在這裡,少爺他?”
他心裡的疑問有一籮筐那麼多。
賽若襄帶著喘籲,瑟縮在安東尼身後,一語不發地睜大眼,眼底寫著生疏。
“你認得她?”安東尼問。
“是,少爺。”
許多不合理的事有了合理的藉口,她能自由自在地在阿優厄耶進出,想必是得到無意中的默許,而他的看門人就是那個默許的人。
“很好。”
看門人摸不清安東尼所謂的好是什麼意思,他那冷漠如月的眼教人毛骨悚然。“她給您找麻煩了,少爺?”
“羅唆!”
“是。”他從來就沒摸對過這位少爺的心意,但這麼可愛的姑娘可能替人招來麻煩嗎?難不成他的少爺因他睜眼閉眼地任著她在宅裡外亂闖而生氣?那可慘了。
“若襄不要。”她捉住安東尼的小指頭,絲毫沒半點力量地反對著。
“不要碰我!”他低吼,碧眼因為怒氣而變沉。
她難道不懂拒絕的真意嗎?
望著他怒氣騰騰的臉,賽若襄探出小臉,戰戰兢兢地“若襄會怕,若襄只要阿東。”
阿東?守門人嗆了下。這不知死活的小女孩,原來真是惹惱了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