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進門來,大雷在她家一直住著也不相。
那老婦想著,更是不願挪開身子,兩隻手死死地抓著門框,和小劉氏僵持著,不時還能中氣十足地與小劉氏對罵一兩句。
傅紫萱看這樣子實在鄙夷,再加上那一家子沒人上去把那老婦拉開,就扭頭讓人把郭村的媒婆叫來。
恰好那媒婆是個愛看熱鬧的,就擠在人堆裡,聽到傅紫萱要找人去叫她,立刻鑽了出來。
這段時間因為這寡婦的事,可是讓郭村的名聲特別不好,害她失了好幾樁生意,心裡可是正恨著。
那郭媒婆一邊擠出來一邊對著那老婦說道:“三嫂子,你可不能一邊想著貪新媳婦的銀錢,又想著昧下舊媳婦的嫁妝銀子吶。當時你大媳婦的嫁妝單子可是明明白白地寫著有二十兩銀子的陪嫁的。原本人家這壓箱銀是不寫在嫁妝單子上的,還是人家傅家覺得寫上才對得起你家,才在我眼皮底下寫上去的。怎麼你這麼快這忘了?你腦子不好使,你家人的腦子還好使吧?這個嫁妝單子可不止你一個人看到了。”
那郭媒婆噼哩啪啦說了一通,那老婦臉上就掛不住了,臉上神色變幻,還兀自嘴硬:“我家養了她這些年,難道不要吃喝,不要穿衣的?光吃不下蛋,我家可是賠大發了!”
那媒婆聽了哈哈大笑:“人家那二十兩銀子還有那些嫁妝就是省點吃十年都夠了。還不說人家起早貪黑地幫你家操持,就是找個丫頭婆子還要發人家月錢呢。而且地裡、豬場可不都是你那大兒媳照料的?就是那養豬的錢她都夠養活自己了,什麼時候是吃你家的了?是你quan家吃她的吧?真是天大的笑話了。”
旁邊的村民聽了也笑了起來。郭家人口不少,可是家裡地裡,還有那十幾頭豬可都是傅紫梅一人在照料的,那郭家人可都不搭把手的,當別人不帶眼睛不成?
那老婦也是個厚臉皮的,那媒婆都這麼說了,她家那男人也來拉扯她了,她尤自不鬆開巴著門把上的手,挺著一副胖胖的身子就那麼堵在門口,不讓小劉氏進去收拾東西。
傅紫萱也不上去拉扯,只冷眼瞧著。她還想看看這郭村的村長是不是個渾的,要是個渾的,咱先禮後兵,到時別怪咱用手段了。到時郭村的豬賣不出去,可別求上傅家門來。
很快郭村的村長就來了。
一路上五子就一五一十同他交待完了,這會他心裡也正氣著。這郭三的大兒媳在家裡天天被婆娘和兩個妯娌、姑子使喚,他雖然不管庶務,這一個村的,也多少有些耳聞。
加上自家婆娘和媳婦沒事就在家裡叨叨,那香寡婦的不要臉行徑,他當然也知道這香寡婦又勾搭上郭大雷了。還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
原本他也是說了那郭三兩句的,怎料那老婦說這是她家的事,別人管不著!自己就氣得不管了,沒想到人家孃家這麼快就上門了。
五子帶著村長擠開人群,就看到傅紫梅的親孃正和她婆婆在門口對峙著。頓時,臉色就青了。
這,這,這成何體統!這名聲傳出去,以後郭家村的年輕男女還想不想嫁娶了?郭村的姑娘嫁不出去難道都要窩在郭村養老了?
頓時氣得不行,對著郭大雷那邊就吼了一聲:“大雷,你站著挺屍呢?還不上去把你老孃拉開!”
又狠狠地瞪了郭大雷的父親郭三一眼,真是個沒用的,自家婆娘都管不住!那郭三還是很怵這個村長的,身子頓時抖了抖,立刻走上前去和大兒一起拉扯自家婆娘。
那老婦仍自抓著門把,嘴裡還嚷嚷道:“她有什麼東西?啊?嫁到我家東西自然就是我郭家的,別想拿走一絲一毫!”
那村長氣得不輕,指著那老婦說不出話來,恨不得執行村規把這老婦逐出村去。
郭媒婆聽了嗤笑道:“哎呦,郭三嫂子,看來你是不想你兩個女兒嫁人了,俗話說有其母就有其女。你這兩個女兒我可不是不敢做媒的呦,我也正好跟我那些老姐妹說道說道,你這兩個女兒看來是要找官媒嫁到大戶人家當夫人的諾。”
這時代的婚嫁還是講究媒妁之合,無媒苟合那是被人瞧不起的。再加上以前的女人也沒有出門的機會,多是請的三姑六婆來幫著牽線搭橋。這兒女婚事也多是請的媒婆,要是得罪了媒婆這兒女的親事可真是要黃。
那老婦這才有些怕了,說道:“胡說什麼呢,我兩個女兒可好著呢,你可不要敗壞我女兒的名聲。”
那郭媒婆又說道:“這誰不知道你想吞下你大兒媳的嫁妝留著給你女兒啊,哎呦喂,我可不敢給這樣的人家說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