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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部分

來到城門樓上的這將近兩百個學生,並沒有把注意力放在城門樓上眼巴巴望著他們的那一排排等著看病的御林軍兵士身上,而是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城門樓外滾滾的洪水上。

洪水圍困汴梁城已經一個月了就沒有要消退的跡象。雖然不說連日暴雨,但是雨水很少停歇過。像今日這樣下著毛毛小雨的,已經很難得了,大多是瓢潑大雨,或者是傾盆的暴雨。特別是汴梁城的上游,雨水更沒有停歇過,而且範圍很大。大面積範圍的強降雨,使得這些河流的水暴漲,並且都彙集到了黃河。源源不斷的洪水持續的往下游奔湧,然後從潰堤處直衝東京汴梁城。

這些太醫書院的學生雖然此前逃命的時候曾經上過城樓,看到過洪水。可是現在已經時隔一個月了,其中大部分沒有再次登上城樓。現在再上城樓一看,水勢絲毫不亞於他們第一次逃命到城樓之上的時候的情景,讓這幫學生,一個個心頭髮寒。

雙手撐在城樓的牆上,感覺到手下的城樓都在發顫。這是強大的水流衝擊的結果,在面對著黃河缺口的這長達數百丈的正面城牆上,已經多處出現坍塌。

蔡京組織御林軍和民壯一次又一次的修補,這才保證城北的城牆挺立不倒。當然,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城裡的淤泥被全部集中到了北城緊挨著城牆的位置堆放,形成了一個個斜坡,就像一道強大的脊樑頂著城牆,確保不坍塌。

這些學生被眼前看見的景象驚呆了,時隔一個月,洪水絲毫沒有退。而北城上已經是千瘡百孔了,到處都是用樁子打起來的簡易的用沙袋累積而成的防護牆。

要在北城城樓上行走,還是需要費些功夫的,要避開坍塌和修補的地方。所以在城樓上等著看病的排成了一隊隊長列的御林軍,實際上是蜿蜒曲折的,他們也要繞過這些坍塌修補過的地方。

費神醫也參加了這次給御林軍的診治活動,他見到這些學生一個個臉上顯露出驚駭和害怕的眼神,便高聲說道:“叫你們到這來不是來看洪水的。眼前眼巴巴看著你們等著治病的,就是一直保證我們京城城牆不倒,保證全城居民能夠活到現在的御林軍的將士們。你們卻還在這傻呆呆的,像什麼樣子。”

這話清晰地傳到了趴在牆上伸長脖子看著城牆外滾滾洪水的這些太醫院的學生們的耳朵裡。他們立刻回過神來,一個個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情。

費神醫非常懂得謙讓的道理,如果只要不是涉及到診病這些他認為必須據理力爭的事情,他都會表現出足夠的謙讓,不願意在眾人面前顯露強勢一面。

所以,當他看到這些學生們注意力已經被重新歸攏回來的時候,他便不再發布號令,而是把後面安排診病的事情交給太醫書院的頭,王院判。

王院判對費神醫讚賞地點了點頭,然後對眾人說道:“多的話我就不說了,你們十人一組,跟隨一位太醫,由太醫指揮,給前來求醫的御林軍將士們看病。太醫會告訴你們哪些病該怎麼辦。有一些小病,你們力所能及時的,你們可以開方,但是方子必須要經過你們所在組的太醫看過,由他來把關,他簽署同意之後,便可以按照你們的方子來給御林軍將士們治病。聽清楚了嗎?”

所有的太醫書院的學生都答應著說聽清楚了。對他們大多數人來說,是他們以正式的身份對外行醫的第一次。在太醫書院期間,他們更多的學的是理論。至於怎麼給人看病實際上還沒有親手操作。只有親手給別人治過病的人才能叫郎中,不然只能叫學者,他們更願意成為前者。

高參林是太醫書院最為刻苦用功的學生之一,自詡醫術理論已經學得很不錯,但是給別人看病他也是第一次,因此非常謙卑地跟著他們組的這位太醫,坐在一張已經排好的四方桌旁。替太醫抄方,而其他分到這一組的太醫書院的學生,則圍攏在四周傾聽著。抄方一個人就可以了,這個人由太醫決定,往往選擇這一組中最優秀的學生。

他們前面診治的基本上都是跑肚拉稀,傷風咳嗽之類的病症,這位太醫在每次用方之前都會徵求圍著他的眼巴巴看著他的這十個太醫書院學生的意見,然後對他們的意見進行簡要點評,再告訴他們這種病該怎麼治,然後說出藥方,由坐在旁邊的高參林把方寫下來,交給後面的藥童。

藥童會把病人的資訊登記下來,等到回去統一檢了藥,煎熬好之後送到城樓上來。因為這些兵士都在城樓上抗洪排澇,離不開,而城牆之上沒有煎藥的條件,所以太醫書院這些太醫和學生來給他們看病同時還要負責送藥。而且是藥煎好了直接服用。必須登記清楚誰是誰的,不然弄錯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