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凌冷冷的掃了一眼四周,見尚且沒人注意到他們的出現,看了眼被自己鮮血染紅的翠草,眸中滑過一道滿意的光芒,迅速的撕下一塊衣襟堵在傷口處,防止血跡洩露行蹤,轉身也朝著那小山丘疾掠而去。
三人終於在一個樹林停下。
那黑衣女子將九月放下,看了眼傷勢看似不輕的冷凌,也不說話,眼神複雜。
“純兒,你是純兒。”九月眸光鎖定著眼前的黑衣蒙面女子,語氣篤定。
那女子不敢與她對視,也不言語,直接轉身就走。
“站住!”看著女子走了七八步,九月突然出聲冷喝道。
那女子一下子聽話的停住了腳步,似乎是習慣般,剛停下,她就懊惱了,趕緊再次抬起腳步想走。
九月卻突然彎起唇角,直接不再出聲,一閉眼,直直的往地上倒去。
“九月!”冷凌緊張的出聲,想要過去接住她倒下的身體,奈何受傷太重,又疲於奔命的跑了這麼久,再加上失血過多,根本再無力氣。
身體一如預料中的被人接住,九月睜開眼,直直的對上一雙擔憂的眼眸,淡淡的道:“我知道你是純兒,不必再掩飾了,你的習慣,改不了,你便掩飾不了。”
冷凌第一次對一個人如此無語,他冷冷的掃了一眼九月和純兒,搖了搖頭,唇角泛起一絲僵硬的弧度,似乎,是未成形的笑意。
如此境況下,她竟然還有心情玩這樣的花樣?
九月突然伸手扯掉了純兒臉上的黑紗,看著純兒呆在原地,怔怔的看著自己,雙眼圓瞪。
她突然也有些好笑的笑了出來,從純兒懷裡起身,拍了拍裙角,突然伸出手去捏了捏還怔在原地的純兒圓圓的臉,“還是一樣可愛,就是瘦了點。”
'474'1199點選_474。 那就是個神棍【三】
純兒略顯蒼白的臉瞬間唰的紅透到耳根,喃喃的道:“娘娘……”
怎麼娘娘這模樣,像是調戲自己一樣?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眶一紅,就快要哭出來般,一下子雙膝著地的跪了下去,低垂著頭不敢看九月,有些哽咽的道:“娘娘,純兒對不起你,騙了你,害你好傷心,你要打要罵純兒都可以,純兒以後再也不要離開娘娘了!”
冷凌在一旁捂住傷口靠在一棵大樹上,有些驚愕的往地下一坐,除了因為傷勢的無力感之外,更多的是震驚,這……是那個從來冰冷得與自己齊名的排名“殺”金字號殺手的冷姬?
九月的手剛想伸出去,又一下子收了回來,看了眼旁邊傷勢頗重的冷凌,只是淡淡的丟下一句:“就在這跪著。”
純兒不敢多說,低低的應了聲:“是。”
趕緊挺直了身子恭恭敬敬的跪著,一臉的認真。
只要娘娘還願意懲罰她,就好。否則自己心中的愧疚感,就可以讓她死無數次了。
九月也不再說什麼,朝著冷凌走了過去,蹲在他身旁檢查了下他的傷勢,似乎挺嚴重的,箭矢被他用劍削斷了,只留了可以手握的一點在外,整個箭頭已經沒入血肉。
一把扯下他的蒙面黑巾,看著他已經蒼白得近乎透明的唇色,失血過多。
“止血的藥,療傷的藥什麼的,都拿出來。”九月伸手,看著冷凌。
冷凌也不廢話,直接從身上拿出一個藍色的荷包,放在九月的手上。
“藍瓶的是止血藥,紅瓶的是清洗傷口的,綠瓶的是內服的。”
九月拎起那個荷包,淡淡的道:“不錯,準備很充分。”
又伸出手去,看著冷凌。
“沒有藥了。”冷凌看了他一眼,說話已經有些無力。
“匕首。”
冷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腰間,不解道:“削肉取箭?”
九月默然,直接將他腰間的匕首摸了出來,拔掉刀鞘,利落的割開傷處的衣物,然後用藥水清洗,又上了止血的傷藥,倒出內服的藥丸塞到冷凌的嘴裡。
'475'1043點選_475。 那就是個神棍【四】
現在取箭,還不如直接抹了脖子比較快。
按照這個傷勢看,肯定是傷了血管,不說這傷藥太少,萬一箭頭撥出,肯定是大量出血,止不住血,就是這傷口感染,也能要了他的命。
九月抿了抿唇,雖然自己懂得急救的措施,可是現在什麼都沒有,還在逃命呢,怎麼辦?
九月剛想說什麼,樹林卻突然颳起一陣風,嫩綠的樹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