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大早的咱才起床,別人就衝進咱們家來捉人?他們咋知道我屋子裡有男人?”楊柳冷聲道。
申氏往後挪了屁股,慌張道:“我咋曉得?不是我!不是我說的!”
楊柳再次眯了眼睛,她不過是將這個事兒說出來,讓申氏明白得罪她的下場。
至於申氏承不承認,有啥重要的?
反正她都是惡毒的人了,還怕啥?
正考慮接下來要咋教訓申氏,就見老太太一把衝上前,薅住申氏的頭髮左右開弓就是幾個耳光:“你個賤人敢害我柳兒!你敢害我柳兒!”
“娘不是……不是我……嗚嗚嗚……”申氏哭著喊著,伸手就去撓老太太。
這老太太被撓疼了,手上的力氣更大了,沒兩下,申氏的臉就紅腫了。
“我柳兒咋得罪你了,啊?你這狗孃養的!”老太太邊罵邊打。
一聲聲的巴掌在屋子裡響起,看得楊柳都覺得身上疼。
老太太這打人可太厲害了,難怪家裡的兒媳婦都怕原主怕得要死。
不過楊柳這會兒可不同情申氏,申氏這種人,就是欺軟怕硬。
申氏被打的披頭散髮,在地上爬過來抱住楊柳的粗腿,楊柳躲閃不及,被她抱了個正著。
“柳兒,嫂子錯了,嫂子不該去外面說你通姦,你就原諒嫂子吧,啊?”
說著,頭往楊柳的身上晃動了下,那眼淚鼻涕全擦到楊柳的身上,可把楊柳噁心壞了。
“放開我娘!”
扭頭,就瞅見阿松穿著一身灰色的粗布外衫朝她這邊跑來,一把拽開申氏,環抱著她就往後退。
與此同時,一聲怒喝從外面傳來。
“還鬧!嫌今兒不夠丟人?”
院子裡幾人都朝外看去,就見楊青山快步走來,眉頭擰成了個疙瘩,好像極為不喜。
老太太將申氏往地上一推,惡狠狠道:“回頭再收拾你!”
申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被老太太這麼一威脅,更害怕了。
“還不去把糞桶洗了?”楊柳不冷不淡說了句。
申氏趕忙從地上爬起來,也顧不上身上的灰土,扭頭就去了屋子後院。
“這殺千刀的丫頭!”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惡狠狠道,“咋不淹死你!”
唸叨完,又趕忙往外看。
見楊柳幾人還站在前院,她才放下心,挑起擔子捂著鼻子往院子外的茅廁走去。
一路走,那糞桶的臭味兒一路往鼻子裡飄,她噁心地直揮手。
……
十天前如果有人告訴楊柳她有天連頓頓大白米飯都吃不起,楊柳一定會嗤之以鼻。
作為名牌大學講師,每月固定工資,還有早已去世的爸媽留下的七位數遺產,外帶兩套學區房,她會吃不起飯?開神馬玩笑?
然而現在……
楊柳看著碗裡的玉米糊糊,撇撇嘴。
這玉米糊糊吃起來一股子生味,玉米顆粒大,賊拉嗓子。
再瞅瞅其他人,一人一小碗,沒吃飽的幾個孩子都在舔黏在碗壁上的玉米糊糊。
將湯碗往中間一推,在眾人的驚詫中,楊柳抬了抬下巴:“誰想吃就吃。”
眾人齊刷刷看向她,那目光裡有懷疑有恐懼有期待。
老太太疑惑道:“你咋就吃這點?還給他們?”
楊柳咳嗽一聲,手敲著桌面,眯了眼對老太太道:“我吞不下玉米糊糊。”
那不耐煩的語氣,讓廚房眾人高興不已。
老太太心疼得讓孟氏去下碗麵條,楊柳擺手:“不餓,下頓再說。”
這家裡養著兩個讀書人,就快揭不開鍋了,也就原主能偶爾吃個麵條,讓她厚顏無恥得吃獨食?
辦不到呀!
想到昨天用清水洗的頭髮和身子,她就覺得渾身難受,這哪兒洗得乾淨?
還有早上用柳條和粗鹽洗的牙,她到現在嘴裡還是一股鹹味兒,娘勒,生活怎能如此對待她這個小可愛?
不行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開源掙點錢,要不這日子沒法過了嗚嗚嗚……
眾人齊刷刷將渴望的目光移到楊青山身上,他們一大早的都沒吃飽。
“分著吃了吧。”楊青山拿著筷子指了那個大湯碗。
這話一落下,桌前的小輩們一窩蜂的往上擠,如搶食的小豬崽子,沒一會兒就搶完了。
“柳兒你先去屋子裡躺著,啥時候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