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老一代的,就像是他面前的巴爾特菲盧特這樣的剛剛步入中年的調整者又對自然人的歷史缺乏瞭解,同時也難以感受到plant草創之時的如履薄冰;只有更老一輩的plant人經歷過那些討論,西格爾本人是記得的,而且他也清楚,自己的老夥計帕特里克絕對不會忘記。那些討論涉及到了核武器,以及可以在未來,在宇宙戰爭時代取代它們的東西。
那是在調整者獨立的事業最艱難的時候,plant衛星群即將完工,地球上的財團和暴民們正喜聞樂見的看著調整者們被放逐進宇宙,同時又試圖在地球牢牢的把控著衛星的權益。那時的他和帕特里克在討論著有關如何保持獨立的問題的時候,他們毫無疑問且難以避免的談到了核武器,以及它們所保持下的,地球近百年沒有有核國家之間的戰爭的局面。
調整者所需要的顯然不是作為殖民地或者附庸國的,有著他國駐軍的虛假獨立,而要尋求的是和地球上的大國分庭抗禮乃至於超過他們的獨立與和平。那麼他們自然而然的談到了戰略武器,核彈在宇宙的威力比在地球小的多,不再適合他們,所以調整者需要的是一種新的,可以在宇宙威脅地球,難以防禦而有著毀滅性威力的武器。
他還記得,他們當時討論過很多種方案,每一種都足以令住在地球上的任何人都感到恐懼,而這夢魘會同樣糾纏在那些製造和使用那種武器的人身上,不過當時在場的,參加獨立運動的年輕調整者都還清楚,核武器是為了不被使用才製造的,而他們正在計劃的這些東西也是一樣。
到了現在,很多年已經過去,對於年輕一代的調整者而言,plant的獨立似乎已經變成了天經地義的事實,而核武器則是自然人邪惡的代表。但是他和帕特里克,還有剩下的,還沒死的老傢伙們都還記得那些東西。他不知道那被建造的具體是什麼,但是那肯定是那些戰略武器方案中的一個,而且更糟的是,掌握著它的是帕特里克,正在慢慢失去他的冷靜和理性的老帕特里克。
他不禁想到,如果自己還在臺上的話,如果不是這樣的戰況的話,或許這是一種結束戰爭的辦法。用一次戰役的勝利加上一次戰略武器的試射來震懾地球的政客,讓那些貪生怕死的政客和豪強們接受plant擁有摧毀他們的能力的事實,然後他們會選擇和平,體面的,互相讓步的和平。
但是那已經是不可能了,plant已經真正陷入了戰爭的泥潭,那些最初懷著熱情和鬥爭志願參加zaft的志願軍已經遠遠不足以填補他們的戰線,新一批徵兵的命令即將下達,而且看過報告的他很清楚,這數量其實還不夠,因為地球軍已經開始了反攻,他已經能夠想象plant的街道上不再有年輕人和成年人的身影的日子。
桌上的終端螢幕突然亮起,然後出現了資料傳輸的進度條,巴爾特菲盧特在桌子的對面抬起頭,他注意到西格爾的臉色很糟,不知是擔心正在拍攝這些的年輕人,還是在擔心著什麼別的東西。
他伸出手去在終端上輸入了密碼,終端上開始出現畫面,最初有些模糊,然後慢慢開始變得清晰,穿梭機正在以一塊隕石為掩護緩緩的接近,畫面的一角已經可以看到遠處金屬支架構造成的3維結構,那看上去像是某種鐵塔,穿梭機正在緩慢的改變角度,讓隕石不再擋在畫面中央,那三維的塔狀結構開始從隕石的遮擋後出現。
但比起那個,巴爾特菲盧特第一眼注意到的是遠處移動著的光點,那些是ms推進器的噴射光,一部分移動緩慢的屬於工作用ms,而那些更亮的顯然是巡邏中的zaft士兵。
“他們的防守很嚴密,我看到了半個中隊,這說明至少用了一箇中隊來進行輪班。”
“我想我已經知道這是什麼了。”西格爾勉強的伸出手,指向了那正在慢慢進入視野中的鐵塔,接著是後方彷彿是衛星天線一般的碗狀結構,“有可能,讓他們撤回來嗎?看到這個已經夠了。”
“做不到,”有著老虎之稱的指揮官搖了搖頭,這些秘密行動都只有單線聯絡,這一點西格爾顯然也是清楚的才對,“而且太晚了。”
他已經看到遠處巡邏的ms路線產生了一些變化,顯然是發現了些什麼,但是他沒有看到攝像頭正面的ms有什麼動作,一道明亮的白光就覆蓋了螢幕,那顯然是來自另一個角度的射擊。接著終端的螢幕變成了一片雪花點,浮現於其上的,是紅色lost,訊號丟失的標誌。
“安迪,我能知道他們的名字嗎?”老人神色悲憫的抬起頭。
老虎無奈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