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好奇的,隨後是焦急的看著她的操作。機身緩緩的站起,移動,但是一切都像是在學步的小孩一般缺乏穩定。
“我也只是,能讓它動起來而已。”女軍官從牙縫裡擠出這樣的語句,她似乎已經在盡其所能的在鍵盤上敲打著,但是少年能看得出來,那根本不對。
“不,這根本不對。”他以他之前從未有過的強勢姿勢把女軍官推開到了一邊,因為他看到了在側面螢幕的角落上,沒能及時進入避難所的他的同伴們正惶恐的向著上方看著,他知道他們只是看著這臺機體,但是攝影機拍下的投射在螢幕上的畫面上,那些熟悉的面孔正看著自己。
當他的意識開始跟上身體動作的時候,事情已經幾乎結束了,在短短几分鐘內,他發現自己完成了平時幾乎要一週才能完成的工作量,超高負荷的大腦讓他幾乎覺得自己失去了那幾分鐘的記憶,但是投影在螢幕上的倒下的ms,被一把匕首插入頸部的巨大人形,實實在在的躺在自己的眼前。被擠在一邊女軍官的眼神裡透出了震驚,乃至於某種敬畏。
當一個清晰的男聲的問話在駕駛艙裡想起的時候,少年一瞬間感到了手足無措。
“newtype,那,又是是什麼?”女軍官這樣回答著,帶上了某種鬆了一口氣的語氣,似乎談話是對方是她的同僚。”
“不,見鬼。。”那個男聲突然變得有些急迫,“不管是哪裡來的小鬼,如果不想死在這機體裡面的話,就趕緊去曙光社。”
沒有時間檢討自己的一時失言,nt這個詞彙在這裡畢竟還是不存在的概念,不過“一個誤打誤撞駕駛著g字母開頭的白色巨人,擊敗了有著紅色獨眼的ms的平民少年”,這樣的展開不斷的敲打著他腦海中的某處,呼應著那個並沒有塵封太久的一年戰爭時代的傳奇。現在並不是考慮那些事情的時候,他如此的對自己說。
卡爾讓機體撿起被擊墜的ginn掉下的步槍,以及躺在沒有爆炸的殘骸邊的幾個彈夾。壓倒性的優勢總是容易使人大意,當那架ginn的機師將彈幕傾瀉在工廠時,他就已經注意到了對手換彈夾的節奏,這或許也就是實彈武器的缺點之一,當你看到一架無論如何都不是友軍的ms向自己衝來,而手中的武器已經打光了彈藥時,留給機師的選擇就很少了,很顯然,那個zaft機師曾經試圖拔出他的近戰武器,但是並沒能完成它。
就在新彈夾和武器被系統識別的同時,對物感應器發出了新的警報聲。這警報聲和來自上方的射擊聲幾乎是同時響起,他抬起準星,向著上方那架在衛星主軸上開了個洞的白色ms打出了一個短點射。雖然來不及判斷對方的身份,但是他很清楚那不可能是哪裡來的友軍。另一架下墜中的紅色機影有著令人熟悉的模樣,不過現在並不是確認那一點的時候,那臺倖存的g毫無疑問需要去曙光社補充武器和彈藥,無論坐在它上面的是否是個和傳說有些類似的少年。而自己正在操作的機體則有著所有量產機都擁有的優勢,即使這臺機體是聯合的財產,即使它有著不同的塗裝,坐在裡面的也並非調整者,但是ginn還是ginn。
意料之外的76mm火線讓某個帶著面具的男子感到了久違的驚訝,幹掉了那架討厭的莫比烏斯0式之後,找到聯合最後的新型機然後幹掉它,這樣的劇本是絕對不會失誤的。他第一時間在衛星的地面上發現了那架屹立著的白色ms,他在看到它的第一秒就想出了一個完美的攻擊計劃,但是那串從一個他從未想到的角度飛來的76mm彈直接打碎了他計劃中的一切。映入眼簾的是一架ginn,即使有著古怪的藍白色塗裝,但是老練的zaft機師絕對不可能認錯這種令人熟悉的機體----同樣不可能認錯的,還有那熟悉的76mm彈道,只不過這次它的目標是自己。
從某個時刻起,戰鬥的節奏已經不在他的控制之中了,克魯澤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這樣討厭的感覺了。無論是作為一個ms指揮官,還是作為一些其他的身份,他都會把自己的計劃鋪開成一張大網,然後慢慢的看著他的目標在其中越走越深,無論那是自然人還是調整者;但是現在,這隻坐在網中的蜘蛛卻發現他似乎失去了對網的控制。
事情的開頭就像他計劃的一樣,混亂的聯合軍和orb都沒能阻止前幾架ms落入他的手裡,但是接下來,他剩下的突擊隊卻沒能按照預定的時間回到戰艦。迫不得已而關閉了中子干擾的他卻只聽到了ms被擊墜的報告,接著是一架ginn帶傷歪歪斜斜的回到了母艦,一切聯絡突擊隊或者其它ms的努力都石沉大海。感到有些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