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手的兩個人退勢未止,垂著劍以手掩住右肩,鮮血染紅了手背,臉色泛青,頰肉抽搐著,吃力地踉蹌後退。
“錚錚!”劍鳴又起,人影又分。
艾文慈屹立如山,劍尖斜指,鋒尖前血跡斑斑。他額角隱現汗影,呼吸深長,掃了眾人一眼冷冰冰地說:“將你們昨晚至今晨的行蹤從實招來,不然艾某替你們招魂。”
右首的兩名大漢稍為幸運,一個丟了劍,一個裂了一條橫縫,只傷肌而不傷骨,鮮身外噴搖搖欲倒。
五個人全部失去了戰鬥力,只有一個人丟劍而不曾受傷。
姜兄這時吃力地扶樹站起,仰天發出一聲長嘯。
艾文慈冷哼一聲陰側測地說:“把體們的孤群狗黨全召來,免得艾某多費手腳。”
姜兄臉色泛發,驚駭地一步步後退。
艾文慈陰沉沉地迫近,冷冷地問:“閣下貴姓,奉誰之命前來追蹤。
說!”
姜兄大概被摔得骨松腿軟,內腑也可能受了傷,逃又逃不掉,反抗更是免談,只驚得臉無人色,機伶伶打冷戰,答不出話來。
劍虹疾吐,劍尖不偏不倚抵在姜兄的咽喉上,艾文慈冷酷的聲音震耳:“再問你一聲。你說不說。”
“在……在下姜霸,與……四海狂……狂生是……是好……好友。”
到芒疾閃,“啪啪”兩聲脆響,姜霸雙穎被劍尖連拍兩記,不輕不重恰到好處。
姜霸雙頰先是血色毫無,驚得魂飛魄散,驚怖地連退五六步,幾乎跌倒,兩頰慢慢發紫,慢慢浮腫,兩道被拍擊的劍痕清晰入目。
“你們這些無恥的走狗。”艾文慈根根地咒罵,徐徐迫近又道:“把你月昨晚的行蹤招來,不然你死定了。”
姜霸怎敢不招?恐懼地說:“昨晚我們在北面的楓林內歇息,破曉時分方分三路南搜,我這一路是最左翼,中是百步神拳花夢陽一行九人,右是四海狂生與蘇杭二鳳七位高手。”
“你們曾否遇上仙都觀下院的道姑?”
“道姑?不曾遇見,昨晚我們沒在仙都觀下院,而在胡忠簡祠附近搜尋你的蹤跡,中莊胡家的子弟曾全力協助我們。”
艾文慈收了劍,冷笑道:“你們自命是俠義門人,諒你們也做不出那神傷天害理的勾當,你給我滾離山區,寄語四海狂生,叫他自愛些,不要被二千兩銀子迷了心,喪心病狂找朋友替他送死,要捉我艾文慈,叫他自己來,拖累朋友送死於心何忍!記住把話傳到,滾!”
姜霸怎敢回嘴?扶了受傷的同伴,狼狽而遁。
遠處的草叢中,兩位姑娘如釋重負地籲出一口長氣,艾文慈並未因玉仙姑的死而狂亂殺人,令她們心中一寬。
艾文慈目送五人遠去,方從容就道北行,他略向東移,希望能找到南北官道。
他仍然逐段前行,走一段停留片刻,略加搜視方重行前進。登上一延至北麓的樹林。
站在山脊的林緣向下望,二十餘名黑衣男女,正降下前面的山坡,然後向這一面爬升,分為兩列,漫山遍野向上搜,速度不徐不疾。
他藏身在樹後,解下藥包塞在草叢中,咬牙切齒地說:“來吧!看誰血濺荒山。”
身後突傳來崔姑娘關切的語音:“文慈兄,他們人多,還是避一避的好。”’他頭也不回,冷冷地說:“武林高手必定自命不見,不會成群結隊自貶身價。想當年,在下單人獨騎敢衝邊軍的鐵騎大陣,山崩地裂風雲變色,所經處波開浪裂血染戰袍,千軍萬馬也擋我不住,區區二十餘人,在下把他們看成土堆瓦狗。你們走開,在下的事不要你們干預。”
身後足音漸近,逸綠顏聲低喚:“艾大哥,你……你該珍惜你萬金之軀。這次前來追捕你的人,可說無一庸手。這與兩軍交戰不同,兵馬進攻人多馬眾,槍前刀後進退如潮,列陣衝殺無技巧可言,人強馬壯刀沉力猛,便可破陣奪旗端營劫寨。而武林人動手相搏,與軍伍不同,閃娜騰移進退不受拘束,上下八方處處生險,暗器輔兵刃之不足,每個人都具有獨當一面的藝業,只要有一個人藝業相當,被纏住便糟了,只要多一個稍會武技的人,便可穩佔上風,你何苦……”
“別說了,艾某可不是意氣用事的人,風色不對,我會暫避風頭的,諒他們也攔不住我。你們快走,我不要任何人的幫助。”
“艾大……”
“你們走不走?”他報頭沉聲問。
崔雙雙拉住逸綠的翠袖,阻止逸綠髮話,向他笑道:“好罷,你這人很倔強,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