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而奔。漸漸地,他感到真力逐漸枯竭,受傷的腿愈來愈沉重,也愈來愈疼痛,最後,他痛得大汗如雨,渾身發僵。
身後,四老道的身影愈來愈近。
“天亡我也!”他心中暗叫。
他仍然奮餘力狂奔,氣喘如牛。眼前漸漸模糊,雙腿重有千斤。
驀地,前面出現一個村夫的身影。朦朧中,他一聲厲叫,將右手的劍奮力飛擲,左手的日精劍也脫手飛射,要拼個兩敗俱傷,同歸於盡。
雙劍擲出,他也力竭倒地,陷入半昏迷境地。
村夫是艾文慈,他在入山小徑等得心焦,等到日上三竿,依然不見半個人影,最後心中一急動身入山。
距元君廟遠有兩座峰頭,望見前面踉蹌奔來一個穿道裝的人,一怔之下,止步相候,卻未料到對方竟擲劍襲擊,不由勃然大怒。接著,他看到了日精劍的光芒射來,不由大喜欲狂,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他伸猿臂接著兩把劍,怎麼?劍上毫無力道,臉色如厲鬼的老道怎麼反而倒了?
他向撲倒在地的老道走去,剛想伸手將老道翻過.突見山脊上連續出現四名老道,以奇快的速度下降,相距已在三十丈內了。
“晤!可能是江右八仙中的四仙來了。”他想。
他用腳將無情劍的身軀翻轉,驚道:“原來是無情劍,他早來了。”
無情劍猛地伸手急抓,叫:“咱們同歸於盡。”
他收腿避開,叫道:“至清道長,在下與你無仇無怨,你怎麼說得這般決絕?”
“你……你是誰?”無情劍半昏眩地問。
“淮安艾文慈。”
“咦!你…”
“在下在路口等你,本想將祥符觀玄鶴丹士與四仙狼狽為奸的陰謀告訴你,免得你前往元君廟送死,卻不知你已先走了,可惜。”
“你……”
“追你的人可是四仙?他們就要到了。”
“救我!救……”
“在下不會袖手旁觀。”
“小心他……他們的妖法利……厲害。”
他掏出一粒避毒丹,一半吞服,一半捏碎擦在鼻孔內,笑道:“立心正百邪迴避,定力夠何懼妖術?紙馬紙人撒豆成兵,無奈日精劍何。障眼法以迷煙毒霧相輔亂人神智,鬼域技倆何足道哉?給你一顆避毒丹,看在下趕他們走路,你最好詐死以觀結果。”
說話間。四仙到了,像一陣狂風,人一到罡風颯颯,衝勢甚猛。
他泰然屹立,右手劍徐引,日精劍藏在左手微吐劍尖,笑道:“道長們,不必費心了。”
四老道倏然止步,四人的目光全向他左手的日精劍尖注視。
“你是宇內雙仙的黨羽?”真陽仙師沉聲問。
“正相反,在下與他們有怨。”他微笑著答。
“你殺了他?”
“大概是吧。”
“施主貴姓大名?”
“道長們如何稱呼?”他反問。
“貧道玉荀山真陽。那三位是紫霞宮紫霞道友,崇道觀至真道友,與紫霞觀的靈飛道友。”
“唉!諸位都是江右八仙中人了。”
“好說好說,施主的大名……”
“在下的姓名諸位並不陌生,諸位可以走了。”
真陽大怒,厲聲問:“小子無禮,你在向誰說話?”
“自然是向你們四仙說話了。”
“什麼?”
“讓你們走路,聽清楚了沒有?”
“氣死我也!”真陽變色叫。
“你還有氣嘛!如果你死了,天下太乎,可借你並未斷氣。”
真陽仙師伸手投劍,紫霞真人趕忙伸手相欄,冷笑道:“道友請息怒,這位施主少不更事,年輕氣盛不知利害,說話不知天高地厚目無尊長,等貧道曉以利害,相信他會改變態度向道友道歉的。”
艾文惹淡淡一笑,介面道:“在下從不向那些奸徒、騙棍、走狗、喪心病狂之徒道歉。”
紫霞真人不以為然,陰笑道:“貧道四人,皆是修真之土,這點涵養還有,不會與你計較。宇內雙仙是江湖上兇名昭著的人,無惡不作神憎鬼厭,月前在南昌殺了人,血案如山。貧道與幾位道友,不得不出面衛道,要將他們捕送官府法辦,治他們應得之罪。”
“他們已死了。”
“人死,兇器仍須報官沒收作證。施主手中的兩劍便是兇器,可否交與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