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光閃閃的匕首已抵住他的胸口,喝道:“不要打算反抗,以免受傷。”
他還不知是怎麼回事,丟下包裹說:“老伯。此中有誤會……”
話未完,外面的人已掄入大門,兩把刀尖抵了他,兩名大漢不由分說,取牛筋熟練地將他相上。活套加頭,雙繩左右分,絞住雙臂向下勒,然後將手背捆。這種描人術只有公門中的巡捕最內行,不可掙扎,愈掙扎愈糟,頭部的活套愈掙愈緊,勒住脖子無法呼吸。
他本來可以反抗,或者去倒老人奪路,但一念之慈,恐怕失手誤傷好心的老人。同時也認為此中有誤會被人誤認是竊盜,只要取出路引,說出自己的行蹤身份,誤會便可冰釋,何必反抗傷人?
“老伯,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急問。
“搜他:”一名雄壯的村夫叫。
他的包裹只是些換洗衣物,藥囊中是些草藥和膏丹丸散,腰上以布囊盛著的金針盒是各種不同型式的銀光閃亮的金針,這些雖名為金針,其實是銀合金所打造,相當名貴,有錢也無處買,是金針郎中自己聘請巧手金匠親自監製的至寶。
他懷中帶有兗州府所發的身份路引,腰囊中有十餘兩碎銀和數百文制錢,制錢中雜有不少古錢,時兼唐宋。本朝用錢,除了寶泉局與寶隙局鑄發的制錢外,兼用各朝遺下的古錢。看了他所藏的雜錢,便知是他行醫賣管丸散得來的本份錢了。
“能不能請諸位說個明白?”他不死心地問。
老人哼了一聲,不悅地說:“你從東陵鎮來的,卻說是從城武來的。”
一名大漢不耐地喝道:“姓南的,沒有人要聽你的廢話,到了東陵鎮,商大爺會給你分辨的機會的。”
他恍然大悟,急叫道:〃如果你們不是商大爺助紂為虐的爪牙,請讓我……”
“啪啪”大漢給了他兩耳光,喝道:“住口,還要趕路呢。”
轉向門外叫:“喬二哥,快請族長派五六匹坐騎來,趕快將這惡賊送到東陵鎮。”
門外有人高叫道:“正在備馬,快來了。”
他虎目怒張,哈哈狂笑道:“我只道東陵鎮是貴處最壞最惡劣的鬼地方,想不到連郜茂亭的人,也是無法無天的所在,風氣之敗壞,已到了……”
“啪啪啪啪”大漢又給了他四耳光。
他臉上肌肉抽動,憤怒地說:“一族中有一名子弟不學好,族主應該慚愧自責;一村亦同。如果一村中有十來個敗類,這座村便該連根拔掉。你們記住,南某死了便罷,不死,東陵鎮與郜茂事,將成為人畜不留的瓦礫場。世間如果不容天理國法人情所在,那便會成為人間地獄,與弱肉強食的禽獸天下,你們既然目無王法,無法無天,任意肆殺外鄉人,南某又何必顧慮清理法?南某將要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他的話立即引起公憤,十餘名村漢怒不可遏地一面咒罵,一面拳腳兼施,直至將他打得站不起來方行罷手。
他踉蹌站穩,冷冷問老人說:“老伯,一茶之恩,在下自當圖報老人不住喝叫眾人伸手,但絲毫不起作用。
剛聽到馬嘶聲,門外有人大叫道:“東陵村的齊四爺駕到。”
他踉蹌站穩,冷冷向老人說:〃老伯,一茶之恩,在下自當圖報。剛才你喝止他們行兇……”
“啪!’大漢又給他一耳光,制止他說話。
他吞下口中的溫血,說:“東陵鎮的商二少爺搶劫兗州車店的騾車,在下是唯一逃得性命的旅客。在下雖被你們擒住,但入暮時分,在下已託人將口信帶到城武,請人速至兗州府稟報店主巨無霸卞三爺騰蚊,不久之後,卞三爺的朋友和夥計。必將……”
話未完,門外湧進一群村夫和三名勁裝大漢。
打艾文慈的大漢含笑上前行禮,諂笑道:〃四爺親來,辛苦了。〃〃你們將人抓住了?〃齊四爺指著艾文慈問。〃〃剛抓住,四爺看看是不是這個人?〃〃人我沒見過,他……〃〃他已吐露身份底細了。〃〃哦!那大概就是了。〃齊四爺一面說,一面走近,沉聲問:〃你就是打傷秦五爺的南鳴?〃〃你自然就是商家小狗的幫兇了。〃艾文慈也沉聲答。
齊四爺冷笑一聲,拔出單刀冷笑道:〃明年今日,便是閣下的忌辰,你……〃刀尚未出,老人大喝道:“齊四爺,你想怎樣?〃“我要提他的腦袋回報。”齊四爺若無其事地說“怎能在舍下殺人,你……”
“那麼,我們帶他到村外殺好了。”
“商大爺不打算將人交給官府處治?”
“夜長夢多